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郁晏宸也恢复了几分正经。
“李嗣承那畜生,当年杀了我爹和郁家一百多口,连襁褓中的我也不放过,我回京就是为了造反,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想过自己当皇帝。”
“但事情一直推着我走,就连你外祖进京,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我。”
大周是李姓天下,阮含娇虽然不知道皇帝的名讳,但是猜也猜到他口中的李嗣承是谁了。
不过,外祖进京怎么会是为了他,阮含娇不解道,“此话怎讲。”
郁晏宸说道,“他是我父亲隐匿的旧部,当年本想随着我父亲一起拥立瑞王上位,结果没等他入京,我父亲就兵败了,瑞王也死了。”
“他又因当年同我父亲在战场上的交情,被李嗣承忌惮,为保家人平安,他不得不退居一隅,守卫疆土。”
“后来,他得知我的存在,便借着阮含笑重病进京观察试探,想看我有没有为父报仇之心,若是有,便助我一臂之力。”
其实郁晏宸心里清楚,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最后能让倪寻下定决心帮自己,还是因为娇娇。
“那日他来世子府看你,我们在娇园小花厅迟迟不出来,就是在商量造反的事。
“现在,他老人家和你表哥在为我守城,防备叛乱,待登基大典举行后,我准备封他为一等侯爵晋国公,世袭罔替。”
郁晏宸虽然说得简单,但阮含知道,事情远比他说得复杂。
她沉默良久,而后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若我不是倪寻的外孙女,你还会娶我,给我正妻之位吗。”
“会!”
郁晏宸丝毫没犹豫,看向她的目光温柔且坚定。
“我都做皇帝了,还不能娶我心爱的女子为妻,那我要这皇位有何用,还不如做个平头百姓。”
也不知郁晏宸哪句话说得好,取悦了阮含娇,她抿唇笑了,朝他身上靠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内院,直奔永安殿。
永安殿曾是先皇居住最久的寝殿,李嗣承可能是心里有鬼,从未住过这里。
郁晏宸暂时就住在此处,待玄元殿修缮一新,他再搬过去。
不为别的,只为玄元殿离凤仪殿近,他和娇娇往来方便。
阮含娇打量着这间奢华典雅宫殿。
殿内的仙鹤鎏金铜炉,焚着淡淡的龙涎香,轻薄的烟雾上升,香气袅袅。
华丽的丝绸帷幕,上绣精美的龙凤图案,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刘公公怕她不满意,在一旁说道,“娘娘,玄元殿和凤仪殿正在修缮,待修缮一新再请您和陛下移驾。”
阮含娇还不能适应这种生活,以及这个称呼。
她一直有种不真实感,恍然看了一眼刘公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郁晏宸知道她拘束,朝宫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