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唔了声:“你猜。”
裴静文眉梢微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
林建军回答:“你拿筷子刺赢儿时,不知者无畏,我欣赏无畏的人。”
“嗯?”
裴静文眨了眨眼,“可你当时不是不想带我回长安吗?”
林建军莞尔道:“不想带你回长安,是因为你当时说了些不敬陛下的话。”
“那时对你还没有男女之情,属于陌生人的欣赏,人与人交往,不就是从欣赏而起。”
“其实我也记不清了。”
青年眸中稍显迷茫,“是看你边锯棺材边哭,还是看你制华容道,又或者是醉酒唐突你那天,你一手漂亮射艺惊艳了我,掌掴我也干脆利落……”
裴静文一言难尽道:“你好变态。”
林建军轻笑一声:“情从何起我不知,明白心意却是你喂我点心那天。”
他低头吻上她唇角,轻浅地舔舐着,说出的话无礼而又蛮横。
“那天我在想,管她是神是佛,她是我抱过的第一个女人,欲念因她而起,她就得帮我灭了这团火,我就是要亵渎她、攀折她。”
“鬼才做退而求其次的朋友,骗骗她也就是了,自己跟着信了那就是傻子。
反正她是我的,我就是要她。”
“哪怕要我装人畜无害、装善解人意、装光风霁月才能得到她,我也认了。”
“反正我就是要她,她一定会是我的。”
斜阳从西边照过来,裴静文没闭眼,清晰地看见他那纤长睫毛透着琥珀色的光,不停地扑扇震颤,和嘴上说着狠话的人形成鲜明反差。
“嗳,”
女郎笑盈盈看他,一个字拐了几个弯,“原来你这么坏啊!”
“那你喜欢吗?”
手掌捧着她脸颊,青年眼眶微红,“喜欢我吗?”
“不喜欢。”
嘴上这样说着,女郎反客为主勾住他的舌,挑衅地扬眉。
林建军稍稍退开,轻笑道:“自讨苦吃。”
下一瞬,青年扣住女郎后脑,急切而又恶劣地撬开唇齿,贪婪地吮吸掠夺。
没有章法可循,强硬地卷走空气,落在身上的拳头成了助兴的酒,激得他越狂纵。
裴静文感觉自己快要溺死了,琥珀色眼睫逐渐变得模糊,欲望翻滚的眼眸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闭上眼隔绝模糊世界,软绵无力地靠在男人臂弯,享受与承受着。
游廊转角,桑落面向太阳落山的地方,安静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暧昧动静停歇,又等了一会儿,她才神色如常地转身朝里走。
停在距书房三丈远的位置,桑落垂低眉不看两人,波澜不惊道:“小郎君、先生,夫人叫吃饭。”
“知道了,马上就来。”
手腕被女郎咬住,林建军声音依旧淡淡的。
脚步声远去,他无奈笑道:“还没消气?”
“我坐着,你站着,我不服!”
裴静文咬牙切齿,“你再笑一声试试?”
林建军口不对心喊冤:“我哪敢笑你?”
裴静文气得指着他的手指直抖,跳下窗子腿软没站稳,气性再上一层楼。
她用力踩他脚上官靴,来回碾了碾,气顺了些,背着手往外走,恶声恶气道:“晚上你自己睡濯缨院,别来杏花雨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