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尧自此便开始了在昭王府“勤勤恳恳”
的应职生活。
虽然得了个这么毫不起眼,无甚重要的养老闲官,岑尧依旧给自己打气道,“大不了便从底层做起,好歹也是个官身呢,走出去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叫声大人”
想通之后便觉得这职位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岑尧每每过来工作的时候,无论是门口守卫还是路过的仆人丫鬟,都会齐声向他行礼。
那一声恭恭敬敬的“岑主簿”
直喊的岑尧心花怒放,面上大有光彩。
因此他十分享受从昭王府大门到西院的这段路程,每每此时他都会刻意将脚步放慢,只为多听几声下人们的称呼,然后慢悠悠的抬着下巴,矜持的点了点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简直成了他乐此不疲的一大爱好。
岑尧当了主簿之后的头一件事情就是立马给他远在岑府的娘写了封信,让他娘骄傲骄傲,同时随信寄出去的还有二两银子。
以示他此后也是个有正经营生的人了,无需他娘省吃俭用的补贴他。
信中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让他娘先等待些时候,可能过不了多久儿子就能把您给接出府来享福了。
银子随便花,别为了他放箱子底存着,也别熬夜去绣什么帕子赚钱,免得把眼睛给熬坏了。
岑尧怕他娘不信,信中还极尽吹嘘道,说他现在在昭王殿下府上做活,多么多么风光,不仅得了个好差事,此后还有贵人相助。
在岑尧的笔下,他自己赫然成了那冠世之才,昭王殿下对他一见如故,再三屈尊拜访才请得他跟随,并且对他颇为欣赏重用。
他现在已经混成了昭王殿下的心腹,不久还会被指派出去干大事。
“每日跟在殿下身边处理重要事务”
岑尧提笔写道,实则被配到偏僻小院里清理着堆积成山的无用文书。
“手底下仆从万千”
实则只有两个打下手的仆人。
“同僚之间相处和睦,待我甚为友好”
实则一个是不理事务的老乌龟,整天捉摸着偷懒;一个看他极为不顺眼,第一天就针对他给他耍下马威。
岑尧写了长长的两大页纸还不满足,好像又说不尽的话一样要跟他娘分享,又转身兴致冲冲的去找第三张纸来继续写。
中途伺候他的闻喜进来给岑尧添茶,笑着说道,“主簿写个家书怎么写了这么长?您家不就是住在这京城的吗,这么近的距离,中午递个假条就能回去。”
他说完没听到岑尧回复,见人执笔的手一顿,呆呆地盯着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又低着头悄悄出去了。
等到关门声一响起,岑尧还呆怔在原地。
笔悬在空中太久,一滴墨水忽然落到信纸上,污了一个字,岑尧看着看着,忽然就眼眶一红,伏在桌案上呜呜大哭起来。
他哪里是不能回去?
分明是不敢回去啊!
遥想他重生这些日子来,竟然一次都不敢回家去看看他娘的面容,分明家就在京城,离得这么近,他却打心里的害怕,畏惧得连骨头都疼——
他怕他一打开岑府的门,迎接他的不是笑盈盈的娘,而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冰冷的尸体。
他怕那张美丽的面容像他上辈子噩梦中的那样变得浮肿臭烂。
他对不起他娘,他是个不孝子。
岑尧只要只要一回想起上辈子听到他娘死讯的那副场景,就觉得崩溃不已。
那一刹那他几乎是腿软得跌倒在地,眼前黑一片白一片的眩晕,他只记得那个报信的家丁开开合合的嘴,还有赵明娇后悔的惊慌无措的眼。
哭声,惊呼声一片,哄哄闹闹的嘈杂不已,可岑尧耳朵里就只听得见一句话。
“……夫人……死了……尸体从池塘里打捞出来……过了一夜,已经被泡肿了……”
“有丫鬟见了岸上的绣花鞋……才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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