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陛下去哪里了?”
九歌看着慕容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在山中听说已经找到了苻坚,却始终未能相见,还以为回到秦军大营,便能确定他是否安好,谁知道他撇下了自己独自离开。
他为何这么做,是在怪自己自作主张,还是有什么不得已?
“张夫人,陛下已率众北还,让臣等在此等候,收集部众,回还长安。”
慕容暐说着,恨自己还记得当初北燕时她帮助自己的情分,纵使心底恨得咬牙切齿,还是力排众议保她性命。
慕容德再次在一旁劝道:“郎主,此女不祥,不然秦主苻坚也不会抛下她独自北上,让我等护送她回长安,还望郎主早做决断,杀之以绝后患。”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杀了她,苻坚会放过你我,还是会放过你我在长安的家人?”
慕容暐已做好决断,继而对慕容德说,“若是真的担心她不祥牵连到你,你现在带人出,或许还赶得上慕容垂。”
“唉!”
慕容德气怒转身,一挥衣袖,不再说话,一幅怒其不争的模样。
他不可能去追上慕容垂,毕竟当初燕国还在时,扶持慕容冲为大司马,逼走慕容垂,他也有份。
听见现在出还能赶得上大军,九歌翻身上马,对慕容暐说:“既然陛下已有安排,那便即刻返回长安。”
慕容暐见她不再生疑,于是命人扛起秦军旗帜,翻身上马,绕开洛阳,一路回还长安。
秦宫之中,秦军大败,苻坚北时,在淮北又遇晋军袭击,苻坚失踪一事传来,苟云匆匆去找苻宏,遣开众人对他说:“我听闻,你父皇在淮北遇袭,凶多吉少,以我之见,宜丧,继承大统……”
苻宏不可置信地盯着苟云,问道:“母后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苟云神神秘秘地拉住苻宏说:“你父皇的护卫中,有我母家的人,这消息,自然是他从前线传来。”
苻宏收起手中的奏报,看向苟云,他不敢相信向来与世无争的母后,竟然做得出在父皇身边安排内应这种事。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父皇抱着必胜之心,带着张夫人共同前往前线,母后因嫉妒而在父皇身边安插眼线,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之事。
“那人还说了什么?”
苻宏冷眼看着苟云。
苟云看他怀疑的模样,有些生气,对他说:“他还说,晋军来袭时,你父皇与那张夫人双双失踪,慕容垂率军前来投奔,被苻丕拦在外面,不让相见,僵持了许久,你父皇极有可能凶多吉少。”
“你想想,你父皇向来待那些鲜卑人亲厚,如此避而不见,实在是事出反常。
并且一路上你父皇十分看重你那庶兄苻丕,直呼大秦儿郎当如永叙(苻丕,字永叙),言语间也曾透露出对你的不满,委实不该坐以待毙。”
“再说你那庶兄苻丕,他既然能当众拦住慕容垂不让相见,如果你父皇已遭遇不测,他这般私自做主,极有可能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宏儿,你才是太子,你才是大秦未来的主人,你虽不善战,却也不该成为被你父皇废黜的理由,不如趁此机会,为你父皇操办后事,昭告天下,你父皇与那张夫人已经身亡,一来,绝了那些人不该有的心思;二来,或许晋军也会因你父皇身亡而消散怒气,继而退兵。”
苻宏听着苟云分析,心底有些寒,对她说:“若是父皇没死呢?若是晋军得知父皇身故的消息率大军来袭呢?母妃,你实在是糊涂!”
“糊涂?我糊涂?我看你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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