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蒲坚和苟云有所反应,鱼歌便大声答应了下来,苟云闻声笑了半天,蒲坚说:“答应的这么快,可见真是在家里憋坏了。”
众人笑了半天,抬脚往外走去。
一路走着,苟云忽然问:“你的小猫儿呢?今日随蒲坚哥哥过来,却没得见。”
鱼歌闻言低头讷讷,脑中全是那只被溺死在雪里的黑猫。
蒲苌走在她身旁,忽而出声道:“鱼府不是向来不许养猫吗?怎么你倒养了只猫儿?”
鱼歌一个头两个大,忙胡诌道:“我是养了只叫猫儿的狗狗!”
众人闻言绷不住,笑出声来。
蒲苌转过头,看鱼歌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止了笑,若有所思。
四人偕同随行的女奴随侍寻了河边的茶肆坐好,鱼歌看着眼前未化冻的河,一言不。
苟云看着河面,说:“也不知这河水几时才化完冻,我记得凌汛时这河边有星星点点野花,可美了!”
说完转过头看着蒲坚。
鱼歌闻言讷讷地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众人闻言,反应过来她是在答苟云的话,蒲坚忙问:“三娘这是在哪儿读的?这句真是极美了,短短几个词看似无意,放在一起竟如画一般!”
鱼歌想到如今身在两晋之间,之前蒲坚连花木兰都不知道,更别说苏东坡。
只得违心的答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其实还有两句没念。”
蒲坚忙问道:“哪两句?”
鱼歌倚着栏杆,看向江面,漫不经心地说:“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蒲坚听完,只一直重复这句话,仿佛陷到了画中。
鱼歌从未见过他这痴痴的样子,止不住笑了。
蒲苌看见她笑,嘴角扬起笑意,说:“云儿说喜欢河畔的野花,鱼小妹可有什么喜欢的花来?”
鱼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心说:玉树后庭花?火树银花?爆米花?岁月是朵两生花?想着摇了摇头,说:“歌儿没有喜欢的花,歌儿喜欢马,可是春围猎马爹爹不肯带我去,我委屈极了。”
蒲苌笑笑,说:“这有何难?蒲家的马场里有许多马驹,哪天你随我们一同到马场去,你亲自挑一匹来,我们为你驯服了它,如何?”
鱼歌闻言两眼亮,忙问:“真的吗?”
蒲苌说:“当然是真的。”
说话间忽然明白过来鱼歌从见面到现在闷闷不乐的原因。
为她解了心结,蒲苌心中也泛起丝丝喜悦来,只是他比谁都明白这份喜悦与无关,更多的只是他对本身炫耀得来的成就感。
鱼歌回府后把这消息同江氏说了,江氏见她得偿所愿为她高兴,边为她整理衣襟边问她:“你可曾问过你父亲的意思?”
鱼歌答:“不曾。”
难道这与朋友出门一同去玩耍也要问过父亲的意思才能去吗?正想着,忽而听见门边有人问:“有什么事儿要过问我的意思?”
鱼歌跑上前去仰着头鱼海说:“爹爹,鱼歌正要去找爹爹呢?”
鱼海一把把她抱起,问:“你找我做什么?”
鱼歌说:“蒲家兄长邀我去马场看猎马!”
鱼海笑着逗她,问:“哪位兄长?”
鱼歌说:“兄长蒲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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