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一年大多时候就是抄书,他太清楚抄这些书要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高晰一笑,在凳子上坐下,“昭哥哥,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
我抄一遍也温习一遍,记忆和理解更深刻。
咱们说好一起考秀才,一起考举人、进士的,你忘了?”
高晰半认真半玩笑说。
有此承诺时,他们都还九岁。
那时高昭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夫子念他年纪小,学问还浅,让他等几年再参加院试。
高晰便搂着他,玩笑说让他等等他,等他也过了县试和府试,一起去考院试,一年给高家拿两个秀才回来。
未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以这样的方式和高晰一起参加院试。
高昭笑着点了下头,“下个月就要县试了,你专心准备,等你佳讯。”
“过了县试,定来告诉你。”
高晰送来的几卷手抄笔记,的确是极好的东西。
“四书”
高昭已经通背,但是没夫子解惑,许多地方理解不透彻,一直卡着,这些笔记的确帮他疏通,是一份大礼。
明年院试自己有心试一试,若是取中便是秀才,有了功名,大姐就不用如今这般辛苦,幼弟也能进私塾。
心中想着,他便翻开书看起来。
如今正月初,外面冰天雪地,姐弟三人既不拜年,也无人来拜年,便各自做自己的事。
俞慎思最近几个月学完了两本蒙童启蒙书籍,他自己开始看《增广贤文》,高昭那边完成自己制定的课业,便来教他。
俞慎思闲暇除了练字和偶尔翻看高昭的书外,就是去书箱里翻看“杂书”
。
所谓杂书不过是对现阶段科举作用不大的书,并非无益之书,像农耕、贸易、榫卯建筑、水文地理等,从长远来看,却与科举息息相关。
这也是高昭一直收藏起来,没有动它们的原因。
他趁现在时间充裕,能多看就多看点,也对这个时代百业作更多了解。
上元节已过,舅舅家还是无一丝消息。
姐弟三人忧心忡忡,高暖决定过几天天暖托人去田湾乡瞧瞧。
在他们托人前,小堂舅过来,进门和他们说:“你小表弟年前病了,你舅舅舅母就没带他过来,年前下雪路不好走,我这会儿才来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别担心。”
小堂舅笑了笑。
高暖素来心细,从小堂舅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苦涩和忧色。
小堂舅比去年过来时憔悴许多,也清瘦些许,眼底还有疲倦。
小表弟肯定不是简单的小病,全家都在担忧操心。
高暖忙问:“小表弟现在如何了?舅舅和舅母身子还好吗?”
孩子生病,最煎熬的便是父母,舅舅和舅母成婚十年才顺利诞下第一个孩子,他们必然视若命根子,舅舅身子不好,经不起劳碌忧心。
小堂舅还是笑道:“现在天暖,已经好许多了,你舅舅和舅母身子也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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