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过于安静,安静到连喊出那一句豪言壮语的纪仲山都有些害怕。
他望了一眼她娘,再一眼旁边低头卷着纸烟的爹,她娘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气得直发抖问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刚才说了什么”
谭小翠气急了逼着他回答。
纪仲山着他娘,“我说你偏心,我要分家”
“我要分家”
“我要分家”
纪仲山一口气说了三次,最后一次几乎是半吼出来的,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他连吼带叫的,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几个孩子都胆战心惊地靠着墙角站。
谭小翠也被他的话惊得后退,陌生地着这个又高又大的三儿子,冲他喊道,“我和你爹还在呢”
“你是要气死我”
悲愤交加,谭小翠再其他几个儿子,想到她这二十几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们的艰辛,那时候比现在难多了,她几个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活不成的,她担惊受怕地把他们拉扯大,最后还被儿子又是闹着分家又是说她偏心的。
她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她到了屋檐下的竹扫帚,她拿在手上,然后朝纪仲山身上招呼,桂香凤去拦,被她直接大力推到一边。
“你给一边站着,不然连你一起打。”
“人大了你心也跟着大了,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
“你不满足还说我偏心”
纪仲山一时不察,主要他没想到他都要三十岁的人,还会被他娘打。
竹子又痛又狠,打在后背上发出“嘣”
地一声,一下又一下,打得纪仲山抱头窜脑。
“娘,你也别打了,我们先把事情给商量着解决了,到时你再打我不迟。”
他绕着另外三个兄弟转,所以谭小翠打他的时候,难免会误伤到人。
纪仲川几个想避开,但他们避到哪,纪仲山就跑到哪,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哥二哥,四弟,快帮我把娘按住,哪有她那样打儿子的。”
他伸着脖子喊冤,“娘,大哥在两年前都不这么打春华秋实了,你这么打我,你让我怎么在孩子们面前立足”
谭小翠被他带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闻言她打得更用力,“我打得就是你,又蠢又自私”
竹扫帚伤害不小,又尖又利,跟刀子似的,划到眼睛可有罪受,纪仲川突然痛嘶一声,捂着半边眼睛。
“仲川你没事吧”
离他最近的纪仲海发现他的不对劲。
纪仲川摇摇头,拿开捂眼睛的手,掌心是血,纪仲海到他眼睛的伤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划伤直接从他眼睛底下卧蚕的位置划到眼角太阳穴的位置,要是再偏一点,就要弄到眼睛。
向纪仲河,他也是一副被吓愣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纪仲海朝儿子招手,对他耳语了几句,很快纪夏木就跑回来了,给他递了绳子,等纪仲山再跑到他们身边时,三兄弟默契十足,一人抓一边手臂,还有一个负责绑人。
动作只发生眨眼之间,孩子的惊呼声让纪仲山回过神,然后他发现自己被绑了。
他懵了,剧烈挣扎。
“老四,你干什么给我松开”
纪仲川不理会他,把他带到谭小翠面前站着。
“娘,你接着打。”
纪仲山表情有一些皲裂,抬脚踢他,踢得纪仲川后台两步,“纪仲川,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谭小翠心疼地了纪仲川眼角的伤,拿着扫帚的手都有些颤抖,再老三还这么张狂,手上的扫帚有样学样直接打他的脚,说话恨声恨气,“你再踢,你长能耐了你有种你就踢我”
纪仲山被打得跳脚,一边哎哟叫一边找支援,他到墙角的女儿,赶紧喊道,“冬冬,快过来把奶奶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