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在嘉云的夏季很常见。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的太晚了。
淮舟去美国的第二个月,姜苓跟着父母搬家,在处理旧柜子的时候她才看到那封被卡在抽屉里的信。
是他清秀有力的字体,通篇几页纸,没有核心主旨,却在字里行间袒露了一切。
那封信是大二暑假他随着报刊一起送到她家的,那天的淮舟心事重重,甚至没留下吃午饭就急着离开了。
……
雨越下越大,大到姜苓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忘了是怎么回到车上的,姜苓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
回到未来城公寓,两人湿哒哒的进门,木地板上拖拉了两趟水痕。
“去洗澡。”
淮舟低头解着衬衫纽扣,注意到姜苓还站在原地。
两人对视,姜苓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抱着包转身进了卧室里的浴室。
打开花洒,姜苓拍了拍脸颊,今晚让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冲了热水澡出来,姜苓换了家居服,一边擦着头,一边听着门外的声响。
「叩叩。
」
门板被敲响,姜苓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一步。
“来客厅。”
过了两分钟,姜苓这才从次卧出来,看到淮舟坐在沙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正装。
那应该是他之前放在主卧衣柜以备不时之需的。
激光电视幕布上正重播着晚间财经新闻。
姜苓走过去,本想在距离淮舟最远的单人沙上坐下,却被他说:“坐过来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姜苓鬼斧神差的就听了他的。
和他挨着坐在近三米的皮质沙上,姜苓抓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两人仅隔了一臂的距离。
两人正襟危坐,配上财经新闻里的基调,气氛变得略带严肃。
“头没吹干。”
他说。
姜苓摸了摸已经不滴水的尾,偷瞥他一眼:“你不也是。”
淮舟向后靠在沙椅背上,压着嘴角低笑,姜苓总算有了几分过去的样子。
“面试顺利吗?”
“没什么把握。”
姜苓如实说着。
“有没有想过,进了麦贝希每天都会见到我?”
淮舟铺垫着。
姜苓努努鼻子,捏着抱枕的一角说:“现在不也见到了嘛,我又不怕你什么……”
话语间有掩饰不住的心虚。
“再说,也不一定会通过面试,感觉当天很多优秀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