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原来师尊又喝酒了。
几个空落落的酒坛子滚在他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被烛光和月色拉出一团阴影。
而未尘则撑着脑袋把手肘支在桌案,坐在软垫上,呼吸均匀,面带薄红,一动不动,瞧着竟有几分不可亵渎的神圣。
陈扬轻手轻脚地收拾好酒渍,刚抱起未尘,他就在自己怀中睁开了有点惺忪的眼睛:“嗯?回来了?现什么了?”
看来没喝醉,脑子还挺清醒。
“确认了,就是摄魄。
你先睡吧。”
未尘听完这话,反而不困了。
他喝得有点飘飘然,不满地在陈扬手里挣动了一下:“我想喝水。”
陈扬把他放到床上,边给他倒水边问:“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你又哪儿不高兴?”
未尘郁闷地扯了扯手上的链子,悦耳的声音吸引了陈扬的注意力。
他把水递给师尊,看了看那纯净的银质宛若精致的饰品环在未尘漂亮的腕骨上,像极了把一堆奢华的玉石放在一起,养眼又脆弱。
“你个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未尘喝了他倒的水就骂,眼里流转着一层莹润的酒光。
陈扬满不在乎地欣赏着,突然看到他眉头一皱,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见未尘扒在床边把他给他亲手做的午饭准确无误地悉数奉还。
顾不上恶心,陈扬捏着鼻子拍了拍未尘的背,赶忙施了清洁术,然后一把抱起他放进浴盆里:“你什么意思,那么多地方不吐偏偏吐我脚上?”
嫌弃归嫌弃,人却不能不管。
陈扬让他漱了口喝了醒酒汤后干脆自己也泡一泡,缓解他身体上的疲劳。
未尘应该还是醉了,像块丝绸一般挂在浴桶边上,墨垂到胸前,也不怎么搭理陈扬,由着他扒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搓背。
搓的差不多了,陈扬心情还不错,正想把他捞起来擦干,突然有一股力道抓起他的手臂,他还在疑惑时一阵尖锐的刺痛倏地贯穿整条小臂,疼地陈扬把鼻子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他睁开眼睛一看,未尘不知道什么疯死死咬着他那块肉不松嘴。
“你咬我干什么?!”
未尘专心地叼着那块肉不顾陈扬隐忍的痛声,直到他忍无可忍地把未尘摁到浴桶壁上解救出他可怜的手臂。
上面赫然是两个带血的牙印,还残留着未尘的口水。
未尘面色平静,仿佛方才那个狠狠咬住徒儿的人不是他,一脸无辜,看起来甚至在思考明天应该吃什么。
最让人生气的是,察觉到陈扬惊讶恼怒的视线后,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妈的……三天不上房揭瓦!
一阵巨大的水声在浴房里炸开,未尘在狭窄的浴桶里避无可避,陈扬轻而易举地压住他连咬带亲地吻了上去。
水流轻轻冲荡着二人炽热的躯体,未尘很快就为那两排牙印付出代价。
……昏过去的前一刻,未尘开始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咬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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