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举着包子的手有些酸:“张嘴呀!”
何城张开嘴巴。
禾央往他嘴边送了送。
何城顺从低头,张嘴咬上,视线飞快扫过禾央的脸颊,眼眸蒙上层羞涩的迷雾,可惜禾央全程注意包子,没发现他这饱含深意的眼神。
“咬多了。”
禾央收回手,稍微提高声音:“不能咽下去,你只吃包子皮,把肉馅吐出来。
吃了又得难受。”
她紧紧盯着他的嘴唇,像个严肃的、冷漠的包工头,生怕手底下的工人有偷奸耍滑的。
何城当然是很听禾央的话,口腔里肉馅的味道一方面令他浑身不适应,另一方面又像是最甜的蜜糖,他整个人都好似因为这一小口包子皮飞往云端。
禾央一口咬掉剩下的包子,脸颊鼓起。
将手里的塑料袋递到桌子上。
“把馅吐在这里面。”
像个尽职尽责的老母亲。
何城低头,尽量让自己吐东西的动作文雅一些,然后他咽下那口从禾央嘴里“抢”
来的包子皮。
禾央剥开茶叶蛋,这次她不管别人。
本来买的早饭是按照她平时饭量的一半买的,又分出一个半的包子,只剩下这么一颗茶叶蛋。
她心安理得、又小心翼翼地咬掉半颗鸡蛋,不等咽下第一口,又迅速吃掉剩余的。
旋即抽出卫生纸擦擦手,撇眼余光偷瞄自己的何城:“我熬的小米粥很好喝的,不要总想着吃外面买的东西,那些东西你都吃不了。
鸡蛋羹和茶叶蛋都是鸡蛋,你吃鸡蛋羹就好了。”
何城淡淡唔了声,极其珍惜地吃早饭。
用餐完毕。
因为何城鼓针的原因,最后一瓶吊瓶流速调得比之前慢很多。
禾央本来还端正坐在凳子上,后来搬着凳子去了床尾,床尾有栏杆,她胳膊肘撑在上面,低头玩手机。
“你今天,不上班吗?”
何城问。
禾央关掉手机:“我请假了。”
她眉尾微微上扬,嘴角翘起:“还记得昨晚上吃饭时我说过什么吗?咱俩既然是邻居,以后要互相照应,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像昨天晚上那种事情,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的身体最重要,明白吗?”
何城的眼神变得柔软又触动,他的心脏酸酸涩涩的,是禾央给予他的全新的感觉,他捻了捻指腹,有些痒,像是从心头钻出来的。
他下意识垂下目光,不想让禾央在这一刻看到他心底溢出的阴暗的心思。
“明白了。”
最后一瓶吊瓶打完,禾央下楼拿药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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