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枝被得不自在,把绣品往膝盖上一摁。
沈砚青恍然回神,却欢喜她无意间露出的羞赧,便勾着嘴角戏谑道“去年成亲,你也是这样支着腰骨儿坐着。
那时你可是偷吃了我桌上的糕点我见你装得镇定,帕子却在手心里揪成团儿,忍不住就好笑,忽然之间不舍得再去睡房。”
怎生的今夜他也想起来旧事
鸾枝手中针线一顿,不小心刺伤了皮肤“都不和你过了,还提从前的事儿做什么一路上的颠,进了门连口热饭也不给吃,熬到晚上还要被你欺负,天晓得我当时可有多恨你。”
一缕红丝从女人的指尖迅速渗出,果然旧事最能让人伤怀。
沈砚青连忙撩开衣摆,几步走到鸾枝身旁“再恨还不是在一起了嘴上和我争吵,说甚么讨厌我,夜里头怕了,忍不住又往我这边靠,你惯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把她手儿放在唇边轻吮,见没有了血,便就势蜷在掌心里暖着,五指扣紧起来。
那掌心干燥而微凉,扣紧了便再不松开。
鸾枝略微蹙眉,瞥见沈砚青凤眸中隐匿的柔情他在向自己求好。
是讨厌他的。
那时恨他给自己挖坑、又恨自己把誓言背弃,故意不理他,和他怄气。
他竟也随她。
被子中间隔着个大窟窿,半夜睡着了,冷风灌进来,也不知是谁先把谁碰一下,开始的时候一动不动,忽然就又抱在了一处一娓香帐摇曳,那娇嘘轻喘间,每一次的争吵就那么和好过来。
恨过一回缠绵更深,连孩子都是那样怀上。
“呜哇”
后院传来元宝断断续续的哭啼,稚嫩的嗓音清脆极了。
鸾枝趁势站起身,用力把手抽回来“醒来了,傍晚才被我凶过,这会儿讨可怜呢。
可淘气。”
“呜呜”
元宝卷着一身暖热被娘亲从卧房里抱出来,睁眼见爹爹在,那红红小嘴儿瘪得更欢了,泪眼巴巴的向爹爹控诉。
瞅着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蛋,沈砚青不免又心疼又好笑“做什么又凶他这样小的孩子。”
“欺负姐姐呢。
自己不肯吃奶,见如意要吃,又蹬着腿儿踢她,不给她吃。”
鸾枝抖着元宝,口中嗔怪,瞅着那粉嘟嘟的小团子,到底还是心疼。
见元宝小手儿攀着衣襟,不停地吐舌头,便侧过身子把盘扣解开。
“咕吱咕吱。”
饿了一顿的元宝吃得可用力,一边儿吃,一边抚着娘亲雪白的胸峰撒娇儿。
吃了几口,又扭过头来对爹爹“呜呜”
地诉着委屈。
那一双盈盈胀满的雪茹便在他的小嘴下半露,粉白似熟透蜜桃儿,嫣红如夏日妖艳草莓,有甘醇白浆从红的顶端渗出,隐约又可闻言一抹浓郁的奶香。
沈砚青的嗓子忽然有些焦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