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对周怀安心里的疑惑一无所知,只希望在开放了两年后,王医生家的铺子应该已经开起来了。
四人走了一百多米,到了中医院门口,杨春燕一眼就看到对面招牌上的黑底烫金大字《德生堂》,带着三人朝对面走去。
诊所里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是王医生,这会儿在给一个孩子诊脉。
一个二十多岁温文尔雅的小伙子,见四人穿的是乡下人的布鞋粗衣,上前和蔼的问:“你们谁看病?”
“我们找王医生看样东西。”
杨春燕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他四十年后的样子……
小伙子点头,“坐那等一会儿。”
他指了一下靠墙放着的木头长椅,示意四人坐下。
周父坐下后,周怀荣放下夹背,三人依次坐下,等老医生给小孩开了处方,小孩的大人抓了药带着孩子走了。
周父站起来,走到老医生前面的方凳上坐下,解开对襟外衣,取下内袋口锁着的别针,把包裹着牛黄的布包取了出来,递给了老医生,“我们昨天从牛胆里弄出来的。”
王医生接过布包,惊讶的看了四人一眼,说道:“跟我来。”
四人跟着他进了里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写字台,应该是一间诊室。
王医生把布包放在桌上,拿了一個白瓷杯,去自来水龙头接些水在里面。
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带上花镜,打开桌上的台灯,解开布包,看到里面崭新的棉花,“不错,还晓得用棉花包。”
王医生说着揭开包裹着牛黄的棉花,打开盒子捻起一根银针,在那块卵圆形的牛黄上面轻轻刮了一下,一点粉末接在了指尖。
王医生尝了一点,入口先苦后觉微甜,有清凉感,具有牛黄的特异香气,嚼之不粘牙,慢慢溶化,口内无残留渣粒感觉。
剩余的牛黄在指甲上来回揉搓了一会儿,把手指伸进水杯里。
停了一会儿,他把手指拿出来又搓了搓,只见指甲上的黄色依然如故。
他端起水杯晃了晃,一抹淡黄在水杯里慢慢洇开,洁白的杯底并无一点残渣。
王医生看着四人,说道:“纯正胆黄,成色还不错,能评上一等!”
周父父子三个激动的搓了搓手,“王医生真是仁善之人。”
王医生笑笑,“你们咋晓得送我这来卖?”
杨春燕上前一步,“王医生,我老汉是横山大队的杨全清,他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位仁心仁德的好医生。”
王医生恍然大悟,“哦,你说小杨啊,他现在好吗?”
“好!”
杨春燕记得自己出嫁后头几年老汉的身体都不错,“他要是晓得你开了门诊,应该会送药来给你的。”
王医生点点头,看着几人,“牛黄对面中医院收七十五一克,我给你们七十八一克,你们看咋样?”
周父父子三人听后喜出望外,激动的搓手,“王医生,我们相信你,你说了就作数。”
“多谢信任。”
王医生笑着把写字台上放着的天平秤端到写字台中央,将牛黄放上去称过后说道:“一百零六克。”
他说着在算盘上拨了几下,“一共八千二百六十八块。”
周父父子三人做梦也没想到那点东西能换这么多钱。
周怀安激动的在屋里原地转圈,一把抓住杨春燕的手,“老婆,有钱了,我们家有钱了。”
周父和周怀荣也激动不已,父子俩的手握到了一起,“多谢老天爷,这么多钱,这下有钱修房子了。”
杨春燕看着激动的三人,心里也很高兴,觉得从她留下那头死牛,周家已经改变了前世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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