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只听李怡乐补刀:“——因为你就知道气老妈。”
李越轻拍下她的脑袋:“嘿——当我治不了你了是吧,当心我跟老爸说你昨晚回家晚其实是跟男朋友约会,才不是打扫卫生。”
李怡乐气得鼓起嘴:“你!
我要告诉老妈你周测倒数第一!”
“……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你——”
李越悠悠回头,眼带杀气,“齐嘉宇!”
齐嘉宇无辜举手投降。
后头阵阵嬉笑喧闹,沈逾晟弯腰朝前走,将欢声笑语甩至身后。
脚步停住后,他伸手拿起尹煜柃的小挎包,放到怀里,在她旁边落座。
她看着不太妙。
小巴车停靠在树底,斑驳光线透过窗户酒在她身上。
尹煜柃闭着眼,长散落在肩侧,呼吸声很浅。
微侧头的姿势倚靠在车窗上,倒映出她苍白如霜的脸色,额头布着层薄薄的汗。
视线在她轮廓轻扫,她闭眼的模样端庄而沉静。
面上有种拒人于干里之外的疏离感。
她的睫羽很长,唇瓣有些干涩,即便画了层妆容,唇色依旧泛白,没什么血色,轻轻皱着眉。
不能碰她的唇。
咽下欲望,少年忍不住伸手,硬生生将视线掰正,用指腹抚平她的眉头。
轻而柔软。
她的意识被勾回了些,眉头缓缓舒展开。
露营定的时间是三天,意味着她需要这种状态坚持整整七十二小时。
视线久久地落在她苍白的脸色上,沈逾晟收回手,从包里拿纸为她擦汗:“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真不知道后天你是先回到家里,还是先被送去医院。”
少年低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纸巾表面覆一层细腻而柔软的绒毛,额头就这样一下下被他触碰。
或许是感冒的原因,令身体感知无限被放大。
微微有些痒,却是很舒适的感觉。
尹煜柃说不上来。
但那是一种能够顺延她的疲倦,十分安逸的一种享受。
那股力量,不企图对抗,也不试图消灭。
只在时间流淌中,缓慢地进行降服,像是一种驯化。
尹煜柃并没有睁眼:“你来我这里干嘛?去后面跟你朋友们坐呀,难得跟同学聚一起,你们更应该聊聊才对。”
“知道就好。
你说你非要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她脱腔带调地说:“我要照顾好你啊……”
沈逾晟似乎替自己擦完汗了。
现在尹煜柃才不紧不慢地睁开眼。
往边上一偏,不偏不倚地对上少年担忧的神情。
沈逾晟灰色连帽卫衣内搭白t,复古做旧的牛仔裤,袖子被松松垮垮挽至手肘,手腕处戴着手表,露出手臂线条。
“我已经十七岁了,用不着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