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附近透透气。”
茯芍抱住了沈枋庭的胳膊,软着腰同他撒娇,“好不好嘛师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牵着我呀。”
这甜软的语气让沈枋庭心弦震颤。
片刻,他还是摇头,“芍儿,再等等,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带你出去。”
“我都等了好久了!”
茯芍耐着性子娇嗔,“师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话一出口,茯芍暗道不好。
她明明已经压住了火气,可语气还是比预计地要强硬。
上一世的她,耐性有这么差么……
茯芍转而想起,距离上一世已隔了三千年。
整整百万个昼夜里,她都活得随心所欲,再没有和谁服过软。
“讨好”
、“央求”
这种事她早已生疏了。
别说是沈枋庭,就算是陌奚也一样。
每次外出,茯芍告知陌奚一声便走了,根本没有“他同意了自己才能走”
的观念。
正当茯芍告诫自己要再温柔些时,沈枋庭点头,应了,“是。”
他定定直视着茯芍,“芍儿,我不相信你。
正如你已不信我一样。”
后半句话,他说得极轻。
茯芍一愣,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什么?”
沈枋庭唇边的笑意越浓,他抚上茯芍的侧脸,分明在笑,目光却透出哀冷,“芍儿,不必这样费力演戏。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是你,我都欣然接受,我不想你在我面前还要伪装自己。
不管何时,我都是你唯一的不必提防的人呵。”
茯芍懵了,“你一直都知道……”
沈枋庭涩然,“芍儿,你太轻视我了。”
他们同床共枕数十载,他怎能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竟都是无用功,茯芍再也懒得伪装,一把打掉沈枋庭的手。
“那我就直说了。”
她决然开口,“师兄,陌奚来找我了,是不是?”
她态度转变得如此迅速,没有半点犹豫。
这样的果断已属狠绝,刺得沈枋庭心口闷疼。
“是。”
他道,“在你来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找来了。”
“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茯芍迫切地追问,“他是自己来的,还是动了兵?出征的将领有谁?人界应战了吗?”
沈枋庭没有回话,他抬起被茯芍打开的那只手,偏执地再度覆上茯芍侧脸,温柔到近乎诡异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