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程思年正与陈风过招,准确来说是陈风给他喂招,程思年的三脚猫功夫对上血海沉浮的熟练身手,简直是蚍蜉撼树。
但初学成的少年往往怀着莫大的自信,还是个半吊子就迫不及待拉着陈风交手。
陈风本不欲由着他,奈何程思年死皮赖脸,硬是半拖半拽把他带到校场。
说来也奇,陈风分明是待他最冷淡的人,程思年却总爱缠着他。
换句话说,就是热脸爱贴冷屁股。
二人赤手空拳,单用肢体相搏,至于为何不用兵器,倒非是怕伤着彼此,而是他俩都还没有学。
“风哥哥,不必手下留情。”
陈风眼神没有温度,他牵起嘴角,面露嘲讽,忽然一个跨步,裹挟着劲风的拳头擦着对方脸颊而过。
程思年霎时便明白二人之间隔着天堑,他虽用尽全力堪堪躲过,单是那拳风便令人畏惧,要是结结实实落在脸上,指不定会打得他眼冒金星——这是一个小孩能拥有的力量吗?
虽畏惧,却并未心生退意,他轻叱出声,化掌为拳,转髋带动腰部力量,猛然出手。
雷声大雨点小,陈风用手掌接住攻击,掌心旋转卸力,再倏地捏住他的手臂,咔吧一声,程思年的胳膊脱臼了,腰还差点扭了。
他倒抽口气:“嘶,风哥哥你好厉害。”
又是咔吧一声,脱臼的胳膊被装回去,陈风面无表情,心中毫无波澜。
程思年疼得连连抽气,偏头揉着右臂,喃喃自语:“好痛啊……”
“听说你功课很糟糕啊。”
程思年顿时抬头望向由远及近的上官瑾,手不疼了,腰不酸了,心情也瞬间明媚了,他糯声道:“师父。”
随即又意识到师父说的话,眉眼耷拉:“我也不知为什么,老是走神,瑞雪阁为何叫瑞雪阁,是因冬天下雪了会很好看吗?山上的胜春还开着吧?英俊哥哥到底何时来呢?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夫子讲学。”
上官瑾见他蹲在地上念念叨叨,活像个糯米团子,听见“英俊哥哥”
又有些黯然神伤,宫二在无影堂还好吗?是否无恙?追杀令久久未下,应当是成功了……
叶璇也被程思年的话牵起思绪——“望卿莫忧,待尘埃落定,定携胜春化南风,寻吾心安处,无恙,勿念。”
明明是由陈风平铺直叙念出来,她却仿佛看见陈三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程思年见二人皆未说话,像是在走神,不由得疑惑道:“师父、师姨,你们在想什么?”
旋即脸色一变,惊叫道:“不会是在想如何罚我吧?!”
上官瑾笑道:“罚你作甚?我今日前来,乃是为教你轻功。”
“轻功?”
一听这话,程思年眼睛瞬间亮。
陈风抄起手站在一旁,见状睨着他讥笑了声。
“别高兴太早。”
上官瑾目光怜爱,摸了摸小糯米团子的头,而后示意叶璇上家伙。
一炷香后,脚上绑着数十斤重沙包的程思年,面露潮红,一边继续跑着,一边重重喘息,豆大的汗珠沿着鼻尖滚落在地。
他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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