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面露迟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乾宁帝怒声喝道。
“是,是!”
太监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陛下,”
叶太傅建言道“封禅仪仗行进不快,但臣为妖身,略通一些遁法,可作陛下前驱。”
“全力疾行下,半柱香时刻便可抵达玄京,让禁军与陛下汇合。”
乾宁帝凝眉思虑,良久,才沉声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他将半枚虎符取出,交给叶太傅“还望叶师去回。”
“臣遵旨。”
叶太傅接过虎符,看也不看,只是微行一礼,化作妖光。
转瞬间,妖光冲出金撵,消失不见。
乾宁帝望着金撵外阴沉的天空,脸色冷若冰霜。
“谋反……这会是你做的吗,三弟。”
……
玄京,兵马司。
陈渭凭栏而望。
乾会已近尾声。
黑云压城,似有大雨将至。
妇人为他披上寒衣:“天气冷了,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无碍的,”
陈渭回过神来,对妻子笑笑“兵马司平日里都有暖炉,今儿是煤刚用完,已经叫小粟他们去买了。”
“官家的煤就可以随便用么?”
妇人嗔怨一声“你就是升了这个官,连带着吃穿用度都阔气起来了。”
“我那不还是为了你和槿榆嘛!”
陈渭挠了挠脸:“槿榆身体虚,每月吃药又是一笔银子,咱家宅子的地契月供又是一笔银子,在玄京无物不贵,我以前那点俸禄如何够?”
“我孑然一身是自在惯了,而自从有了你们娘俩,可不就得奋斗起来。”
陈渭摇摇头笑道“如今我这一身官帽官衣,还多亏了娘子你啊。”
“就你会说话!”
妇人脸颊微红。
“说到槿榆,她还好吗?”
“可比你这好着呢,有公子陪着你还担心什么?”
妇人轻声言道“槿榆从昨晚起就一直睡不着觉,满心等着公子带他出去逛乾会,今天你刚出门当值不久他们就出了,槿榆一直都带着笑。”
“你说你这个当爹的,还不如人家公子讨女儿欢心。”
妇人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