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今太子还是纪砚白的外甥,他真去崇文馆也算说得过去。
可纪砚白不想卷进那个圈子里,弯弯绕绕太多,让人不自在。
他只适合征战沙场,带兵打仗。
和太子没有太多来往,未来也只听从命令,是他们最舒服的关系距离。
怀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对俞渐离道:“我去收拾明知言,得回去想想主意,先走了。”
说完,便出了号房。
刚巧他家里的随从也到了,他将被子丢给了随从,便自顾自地朝着自己的号房去了。
见怀璟走了,纪砚白才道:“怀璟这般来了,说是会有损他的名声,其实对你的名声伤害更大。
他还有家世背景撑着,而你想要再翻身就难了。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就应该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以他的脑子,惹了他他也只会生一场气,其他的什么也造成不了。
惹了他,就算惹了一个很好惹的人,回击都不痛不痒的。”
纪砚白身边有昙回,昙回又是一个风吹草动都能打听到的人,能知道原主之前生的事情也不奇怪。
所以纪砚白也知道他此刻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不过看纪砚白的态度,显然是向着他的,相信他不会做什么不堪的事情。
俞渐离低声道:“谢谢你帮我解围。”
“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也睡不着。”
纪砚白说完走出了他的号房,走到门口时脚步稍有停顿,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
俞渐离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纪砚白好像是一个很讲道理的“野蛮人”
。
俞渐离重新去整理自己的床铺,没多久,便听到了敲门声。
这文质彬彬的节奏,显然是明知言。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号房的门,明知言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怀璟已经走了,才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号房隔音并不好,而明知言显然是要跟俞渐离说些什么外人不能听的,二人只能出来。
他们在国子监内的林中并肩而行。
距离号房有些距离,确定没有其他人打扰了,明知言才颇感歉意地道:“抱歉,因为我,让你被针对了那么久。”
俞渐离轻笑起来,眉眼里都是云淡风轻:“无妨,我如今的处境也有当年事情的影响。
而当年的事情怪罪不到你的身上去。”
“当年你我名字并列,世人皆称呼我们为双杰,可如今……”
明知言感慨着,仰头看向月亮,终究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月光在二人的梢和肩头铺上了一层银色,安静的夜如冬眠的蛇,清风徐徐,带来一阵清凉。
“像明兄这般优秀,势必要经历这些,谁让……你是太子欣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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