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逸眼眶也酸得难受,“难道这种局面是你想到的吗那四年苦是你愿意吃的吗”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知道是该怪命运还是怪什么“既然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们心里都还装着彼此,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过了很久,陈泽野掀开眼他,眼尾耷下弧度,眸光中带着莫大的悲恸。
穿越时空,他对江驰逸说出很多年前也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
“可是我还配吗。”
路灯照在女孩侧脸,暴露出苍白脸颊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雪夜气温一降再降,她整个人汩汩向外冒着寒气。
仿佛被掏空魂魄的行尸走肉,祁安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
眼神空荡,脚步迟缓,来往经过的行人无不用奇怪的目光对她进行打量。
距离关寝还剩下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祁安回到江大。
闻姝那时候正躺在椅子上敷面膜,听见开门声音还有些意外“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半分钟没能得到答案,她扭头去祁安,却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面膜纸撕掉扔到一旁,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祁安面前“眼睛怎么这么肿啊。”
“哭了”
“谁欺负我们安安了。”
闻姝用纸帮她擦了擦眼泪,但根本擦不完,又心疼地揉揉她的脸,“说出来我去帮你教训他。”
祁安什么话都没说,像是安静的木偶娃娃,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枕头不知被泪水浸透多少次,那句回去就像是吃人的野兽,反反复复将她吞噬。
往日的承诺与誓言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反生出爪牙和藤蔓,画地为牢将她捆绑束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凌晨三点,她感受到痛苦与病魔的降临。
祁安摁住胸口从床上下来,药就放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她撑住桌面借力,终于哆嗦着摸出药瓶。
可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浸透衣衫,黏住碎发,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到嘴角,苦涩的咸在味蕾化开。
浑身上下抑制不住开始发抖,祁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药瓶打开,白色药片倒进手心,一口吞下。
然而她没能等到药效发作。
皎洁月光从窗帘缝隙中倾泻而下,如瀑长发凌乱,瘦弱的女孩瘫倒在冰冷地面。
喉咙呜咽发出一声呼救,失去意识之前,她脑海中浮现的仍是陈泽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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