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不喜欢我,我无法融入和他联系最紧密的社交圈。
向日岳人态度冷淡,芥川慈郎对此漠不关心,宍戸亮近似于厌恶,凤长太郎点头之交。
所能相处融洽的唯有日吉若和忍足侑士,前者因剑道而对我欣赏有加,后者则是待人处事一向如此。
我做人很失败吗也不见得,但水仙花小王子至今没有找到一个两全方法解决这个尴尬的问题。
回首过去,总结周目一攻略经验,我抖落了一地虱子,似完美无缺的甜美情圆盘背后,其实早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碎裂纹。
he是比be更加困难的存在,因为离开很简单。
我再一次真心实意地劝告他“所以,会长你明白了吗从前的理由,往后也不会改变,您贵人事忙,何必同我浪费时间呢没结果的。”
“我可以改。”
“你说的一切我都可以改。”
我抬头注视着这名我曾经深的男孩,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绘他的轮廓,他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在这一瞬间,我同他的角色好像完全调换一般,从前我追逐他偶然投落的那束光,几近精疲力竭,而现在,他费尽心思、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妥协,只为换得我点头。
我花三个月精心打磨了一把匕首,淬上毒药,然后将迹部捅了个透心凉。
“你当然可以改,但我没有等你的义务。”
傍晚,大风,街边霓虹绚烂衬得夜似白昼,十一月入秋的东京有点冷。
我站在桥上,手里捧着一杯热饮,头顶的路灯亮的刺眼,于是我的影子便缩成了小小一团趴在脚边,上去可怜地很。
忍足侑士背对我靠在桥栏上,围着一条墨蓝色的羊毛格子围巾,他的脸一半陷入阴影中,叫我不清神情。
我望着江面,这片水域显得神秘莫测,在漆黑的夜色掩映下,波光粼粼,似有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静静潜伏其中,叫我不由自主地好奇江水的温度。
来往车辆喧哗吵闹,许许多多的黑色大铁块占据了大半马路,于是鸣笛不断、轮胎嘶鸣,行人、骑自行车者的抱怨便迅速窜入耳中,在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片乱象中,唯有路口的交通指示灯一闪一闪、冷眼旁观。
“喂,学长”
我握紧了手中的纸杯,奶茶有些烫,但这一小点的灼热温度便足矣对抗外界的萧瑟寒风。
忍足侑士没有回头,他微微抬起了下巴,下颚线条削瘦却不过分平滑,略带一丝方正感,清冽如霜雪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他似乎在天,月亮,星星,可月色浅淡、星子暗沉,最后,他反而抛给了我一个问题“真的假的”
我回答地不假思索“假的。”
他骤然一笑,笑得温柔缱绻、无可奈何“学妹你又骗我。”
他推了推眼镜,转头见我在秋风中微微瑟缩发抖,便选择解下了自己的围巾,轻柔地为我围上。
那条柔软的、还有他体温残存的墨蓝色羊毛格子围巾,被他细致地一道又一道缠绕在我的颈口,柠檬、雪松的味道若有如无,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下巴,微凉,带起一阵颤栗和酥麻感。
“学长其实并不在意真假,所以,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
为什么要挣扎呢为什么要和本能作无谓抗争呢拥抱我,感受我,彻底完全地接受我,就选择我吧。
现在。
“道德伦理、世俗眼光,这些都是你努力想要跳脱出的限制,你懂得这世间的许多道理,虽然理智在说不可以,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无法抵抗我对你的吸引,这就是事实。
你偏执,你矛盾,你无可救药,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