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非要说当下看过以后的心情,那就只有错愕。
有关案件的内情写的很模糊,大多都是围绕郁扬对此事和自己立场方面的困顿,尽管如此,他也能猜想个大概,郁夏不是傻子,知道郁扬可能实际做了假证,退一步也涉及到瞒报的责任。
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评价,这么多年赵展云是否知道这件事?如果今天给她这封信后她才得知,她会作何表示?有那么几秒,郁夏迫切希望得知赵展云对他母亲的态度,以及她的看法,好像这样他会得到一个确切的指引,让他能正视自己母亲和她所犯下的错误。
于是,他随即拨通了赵展云的电话,直截了当地告知她自己从颜卿那里得到了一些东西,立刻约定了时间。
下午三点左右,他来到了她们上次见面的茶餐厅,赵展云姗姗来迟,脸上少见地展露出仓促的面色。
“颜卿给过你东西?你一开始为什么没跟我们……”
“他邮寄过来的,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颜卿,你自己看吧。”
郁夏把档案全都推给她,赵展云皱着眉,视线扫了他一眼,然后才拆开袋子检阅里面的东西。
她先看的信,这个时间花了好长好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中途他想再拿到那份鉴定书查看一下,但赵展云空闲的那只手握拳,看上去紧紧压在文件上,让郁夏怀疑自己此生都不会再看到这里面的内容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颜卿邮寄过来的。”
赵展云终于看完后问他,视线还停留在信纸上。
“只是概率很大,快递送过来的时间跟他出事时间对的上。”
“快递什么时候送来的?对方直接就把档案寄到你的现住址吗?”
赵展云抬起头问,眼神很犀利,像在审犯人一样。
“这些东西是放在图书大厦寄存柜里的,寄存柜的条码票单独放在一个文件袋里寄给了我家原来的住址,我小姨一直住那里,但收件人写的我妈的名字。”
“东西你都还留着吧?”
赵展云把信塞进去,看起来这里面的内容对她并没有什么冲击,她更关心的是案件——这所有的案件。
只见她拿起旁边的鉴定书,从第一页开始,再次细细查阅起来。
“快递的外包装我不确定,我小姨有可能扔了,条码票在我这,”
他掏出来把那张纸放到她面前,“剩下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
“你当时应该立刻联系我的,不管过多少年这些都还是私人信件,是你母亲要交给我的而不是她自己的儿子。”
“等等——”
郁夏有点来气,“信件不是我拆开的,我确实看了里面的内容,但在我拿到前它就被上一个人看过了,我敢说看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