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神情复杂地拧过头,望向江雾的卧室,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在他转过头去的瞬间,江雾的房门把手,正在缓缓向下转动。
林九僵在原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房门打开,江雾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睡衣,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脸色不复病态,气色似乎好了一点。
温柔得人畜无害。
他神色自如地看向林九,错身接过两杯水,嗓音温润:“你总算醒了,还头晕吗?”
林九迟迟没有接过他递来的水。
江雾收回手,关切道:“怎么一副犯迷糊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一如既往有着淡淡的笑意,甚至伸手摸了一把林九的头。
感受着头顶那温热的触感,林九突然冒犯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那只苍白的手被他捏在手心反复观看,不论是掌纹还是指纹都清晰地很,手指骨节分明,硬邦邦的,不是什么软乎乎的触手。
他毫无征兆地把江雾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摆。
林九没有意识到,这动作有多么冒犯。
他们毕竟是才认识一周不到的室友。
被梦境冲昏了头脑的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抓着江雾的手在自己身上抚过,和梦里的那种森寒触感完全不同。
他缓缓抬起头,问道:“我怎么睡过去的?”
江雾足足有一米九,不论放在哪里,都是极为傲人的身高。
林九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和它直视。
“你洗澡的时候缺氧晕过去了,应该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江雾面不改色。
似乎怕林九不相信,它特意增添了一些细节:“我听见咚的一声,进门的时候,你□□,是我抱出来的,把我吓坏了,还好你没事。”
良久的寂静后……
林九涨红着脸道:“谢,谢谢。”
江雾眯眸,唇角微微勾起:“不用谢。”
它搓了搓指腹,似是有几分怀念那处的触感。
顺手指向林九的锁骨:“喏,那里的伤口,就是你在浴室里磕到的。”
林九连忙跑到落地镜前,拉开衣领一看,果然,锁骨处贴着一个创可贴。
他伸手便要去摘,被江雾制止:“别摘,我好不容易处理好的,摘了又该流血了,浪费。”
虽然不明白流血和浪费有什么关系,但林九还是再次低下头,又朝它说了声谢谢。
江雾保持彬彬有礼的笑容:“没关系。
我还顺手帮你洗了衣服。”
林九头埋得更深,除去精致的脸蛋,就连耳根都染上一抹红:“谢,谢谢,下次不用了。
内裤这种东西,我自己洗就好。”
“没事,都说了是顺手,和我的一起洗的。”
江雾抬手一指,林九这才在角落看见了对方比自己大了一码的内裤。
脸颊滚烫。
他羞愧难当。
江先生这么单纯善良的人,他为什么会把对方梦成那种恐怖的东西呢?
梦果然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