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纨之也懒得辩驳,很懂事地应了声。
谢曜交代完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些事又停住脚步,回头着女郎。
这罗家九娘不说别的,这张脸当真是清艳脱俗,也难怪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谢二郎都会愿意把她留在身边。
很难说他是不是起了什么心思。
谢曜道“我听闻你父亲在起部曹办事不顺。”
罗纨之掀起眼睫,缓声问“大郎君有何吩咐”
“你用不着这样提防。
你见过我夫人,她觉得你合眼缘,叫我照拂你一二。”
提起夫人,谢曜高挑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和。
可见是与夫人感情极好,才会如此重视她的话。
“是王夫人抬了。”
罗纨之默默吃惊,那位王娘子竟对她有如此善意。
谢曜消去柔和的神色,对着她不掩倨傲道“你出身不好,配二郎远远不够,做个妾已经是顶破天的事,更何况二郎这个人”
如出一辙的贬低,罗纨之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不过他这一副要讲坏话的开头还是勾起罗纨之的兴趣,竖起了耳朵。
谢曜抖了抖袖子,“你见我与二郎争辩,或许觉得我们关系不好,所以才背后说他坏话其实不然,我要说的都是实话,你只要在谢府问问就知道,我也没必要骗你。”
罗纨之越发好奇“那大郎君想说什么”
谢曜冷哼“谢二郎有八斗之才、又以意志坚定为傲。
少时父亲为我们送来狸奴,非那等被驯养好的乖宠,既凶又狠,我们兄弟几人都没有少吃苦头,坚持不了几天纷纷将猫送走,唯有谢二郎坚持要将猫养在身边,父亲问他不怕吗”
罗纨之听得认真,“二郎怎么说”
谢曜瞥了她眼,“他说惧怕是人之常情,然常情亦能克服。
他养了那些猫一年,直到驯乖后便送给了萧夫人。”
罗纨之微微出神。
“十岁那年他沉溺雕刻,我父亲旁敲了他一句,他就将整年的心血全扔进火盆里烧光,从此再不沾手,怕与不怕、喜与不喜他都可以收放自如,但是罗娘子,你能吗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理智如斯即便你侥幸能得他几天宠,必不会长久。”
谢曜斩钉截铁说完,又语重心长道
“倘若你不愿待在谢家,我也可以为你安排,父亲门下有不少与你身份般配的门生故吏,以你父亲的官身加上我夫人的举荐,你嫁进去当个正经大娘子不比你在谢二郎身边蹉跎年华更好么”
这还真让罗纨之始料未及,谢大郎居然为她考虑周全。
不得不说他的每一句话都颇合她的心意。
只是无功不受禄。
平白无故来的好她不敢消受,是以她稍曲了膝,行礼道“多谢大郎君、王大娘子好意,小女福薄缘浅,只求随遇而安。”
“你瞧着也不是蠢笨的,不急着拒绝我。”
谢曜皱着眉头,重重了她眼
,“且思量几日再说吧。”
青山问我提醒您错撩门阀公子后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谢昀重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但不仔细完全瞧不出区别。
罗纨之把谢曜要她转述的话告知,谢二郎点了下头,若无其事问“还有别的事吗”
罗纨之眼睛一跳,也不知道对方是真觉察到了什么还是天然戒心重。
她认真着谢二郎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