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老坐在院子里听完吕婆楼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你是说宫里那位鱼昭仪劝陛下勿要耽于美色,误了朝政?”
吕婆楼点头,梁平老笑笑,边喝着茶边说:“那还算她有点良心。”
吕婆楼问:“何出此言?”
梁平老看傻狍子一样看着吕婆楼道:“皇帝不理朝政,这江山还不得亡了?”
吕婆楼不以为意,嗅着茶香笑了笑,说:“就算苻生勤政,这江山,他还留得住吗?”
梁平老闻言瞪大了眼睛,瞪着吕婆楼,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脑子被驴啃了?这样说话,可是要杀头的!”
说着就要起身,边收拾东西边说:“我是个惜命的人,这可要走了,我娘叮嘱过,不能跟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人一起玩,可会被带坏的!”
吕婆楼笑着看着梁平老背影,喊了声:“平老,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这么说!”
梁平老停住,吼了声:“老子不听!”
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心中却并不平静,策马往城外跑去。
皇宫中,苻生听鱼荞所言理起了朝政,一纸诏书将鱼歌封为美人,随即疏远了鱼歌。
鱼荞见苻生如此,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正在院子里赏着花,忽然有女戎靠近,在耳边言语了几句又退了下去。
鱼荞沉着脸进屋,不久,董荣便偷偷摸摸进了来,向鱼荞道鱼荞交代的事已办妥。
鱼荞从董荣处得知鱼歌已死,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一时心情大好,暗地赏了董荣许多金银财宝美女古玩,董荣也识相,禀告完匆匆退出宫去。
而鱼荞哪知,此时的鱼歌正屈身于宫中的一处偏殿,与李威派到宫中的协助于她的女子言语。
鱼歌问:“你定然有过人之处,李将军才会要你入宫来协助于我,我只是想知道,将军为何偏偏叫了你,而不是别人?”
那女子答:“回女郎的话,并非将军让我入宫,而是,我本就是宫中人。”
“旧人?”
鱼歌有些不信,只听那女子接着道:“姑娘或许不记得我了,可我还记得姑娘,当年邺城河畔姑娘那《山鬼》,小女子记忆犹新。”
“你到底是谁?”
鱼歌听见“邺城河畔”
四个字,不由得激动起来,那时常常聚会的邺城河畔,来往的就苻家子弟和她几个旧友,哪还有其他人?
那女子见她急怒,喉头一哽,缓缓道:“女郎可还记得‘云兮’?”
鱼歌听见这两个字,顿时愣了。
当年邺城河畔那家酒肆新买了女奴来端酒,女奴撒了酒遭主人打骂,恰被对酒当歌的梁怀玉和鱼歌撞见。
梁怀玉本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哪容得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在面前放肆,当即一支长鞭把酒肆主人抽到一边,怒道:“得饶人处且还饶人,不过撒了点酒,你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吗?”
酒肆主人自知得罪不起这些世家公子女郎,唯唯诺诺连连称是,自作聪明道:“小人将此女献于女郎,还请女郎恕罪息怒。”
梁怀玉闻言更是气在心头,正欲作,只听一阵轻笑,鱼歌道:“算来也是那小酒女与姐姐的缘分。”
“你……”
梁怀玉正欲辩解,却被鱼歌打断,“姐姐快答应吧!”
说着上前扶起被打的女奴,嘻嘻笑着对梁怀玉说:“每每出来玩耍,我们都带着随侍女奴,惟有姐姐独身一人,我们早些日子,我们还寻思着给姐姐找个随侍,这不,正巧遇上了。”
梁怀玉还在犹豫,鱼歌忙把她拉到一旁,梁怀玉忙说:“我没有随身带奴仆的习惯……”
鱼歌忙解释道:“今日酒肆主人已是冲撞了姐姐,姐姐若不收留她,酒肆主人下不了台事小,只怕我们走后酒肆主人会将今日在咱们这受的气,千倍百倍的让这她偿还回去,还不如日行一善,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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