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石髯客带着那些个护卫,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驰骋于这人声熙攘的大街之上,朝着日月神教而去。
他今日便要拿着自己这武林盟主左护法的身份,好好教一教这日月神教的教主。
他倒是威风凛凛了,却不知晓,这浔州城中因为街道老旧,所以到这后来街角变得热闹起来了,因此西南王府便定了新规矩,除了有紧急任务,所乘骑的马儿会带着红缨之外,任何人不管什么身份,任何借口,都不得当街骑快马。
为此,以免惊吓到街上的小孩或是撞着老人,以及让来来往往的街头小贩们来不及迁移。
所以这石髯客威风还不到半里路,就被热心老百姓给举报了,主要也因这一群快马吓到了不少小孩儿,摔了几个人。
因此很快就被西南王府的护卫给拦住了。
石髯客莫名其妙,勒住了缰绳,“阁下这是何意”
他有名有姓,有身有份,这些小子拦他们做什么
带人来的是那言巽,本来他是跟着金堂主在那财务堂的,但是正好今日他休班,而今日该在街上值班贪狼又有旁的要紧事情要忙,听说是有关夏侯瑾的,那言巽一听,既然是阿瑾哥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便催促贪狼先去忙,自己来帮他代班。
反正街上巡逻,很清闲的,这城里大家都十分遵守规矩,随便找个茶楼坐一天,白得一个人情,多好的事儿啊。
于是言巽几乎是赶着来代班的。
不想他带着一帮护卫还没找到合适的茶楼,就收到消息,有人在街上骑快马,而且情况十分恶劣,已经惊吓到好几个孩子,还摔伤了他们。
言巽听到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只想往日别人值班,可没有这样的事情自己运气这样差又将那骑快马的人先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早膳也没吃,气急败坏地赶来了。
如今他正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到对方一行人十几个,就更生气了,还一副无辜表情问自己,“何意你他妈怎么进城的识字么”
还了他身后的落霞庄护卫们,“这么多个人,全是睁眼瞎,就没有一个识字的”
石髯客面对着言巽这个小小的护卫队长,见他态度如此恶劣,眉头皱成一团,但想到自己今日还有要紧事情,所以不打算与他多僵持,“自然是从城门口进来的”
但是见对方小小的一个少年郎,说话如此难听,心中还是觉得愤怒得很,“再小自小熟读四五经,若是正经读,要拿个秀才公的身份也不难。”
居然如此小他,莫说是他,就是他身后的这些护卫,也有好几个是识字的,其余的就算是不识字,那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想不到这小小的护卫队长居然敢如此侮辱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是落霞庄的人,故意来为难
然而言巽一听就更生气了,“你他妈的既然是从城门口进来的,又识字,你是眼瞎没到城门口那么大一张告示么城内不允许骑快马。”
言巽说罢,朝着身后的人问道“目前为止,他们这一行人造成了几起事故”
这城中的护卫们着懒洋洋的四处闲晃,但其实执行能力还是十分强的。
早就有人将这石髯客一行人来时所引起的事故给清清楚楚地记下来了。
并且也已经送了过来,如今听到言巽问,连忙禀报道“自打他们从客栈出来到这会儿,总共造成事故十二起,其间小孩子被马匹惊吓,慌忙躲闪间,摔了五个,三个比较严重,撞破了头,另外的几个虽然只是擦伤了些皮肉,但还是受到了惊吓。”
另还有吓着老太太,以及街上还没来得及躲闪的小贩们板车篮子货物等等。
这护卫一一给禀报完,最后给了一个结果,“城中没有获得资格骑快马,除了对所造成的损失的各类赔偿之外,还要缴一定量的罚款,以及蹲大狱五天到十天不等。”
这护卫说完,暗地里瞥了脸色气得发青的石髯客一眼,“当然了,对于这种没有造成人命的事故,也可以缴大量的罚款,以及获取受害人的谅解,如此可以免去牢狱之灾。”
言巽听完,心里吓了一跳。
他知道不能在城里乱骑快马,但是并不知道居然惩罚这么严重,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日日都忙,没空去乱来,不然就拿出当初自己在京城那作风,牢底都给坐穿了。
至于石髯客,听到这些话后,攥着缰绳的双手上,青筋已经冒起来了,咬牙切齿道“我赔钱多少”
这小护卫闻言,连忙在言巽的示意下从腰间掏出一把小算盘来,飞快地拨动着,然后报了个数。
“因为受害者还没治好,所以现在不能确定他们的医药费到底是多少,因此我给了个预算,总共是五百到三千左右。”
末了怕对方误会是铜板,又添了一句“是银子。”
石髯客听到五百两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在听到极有可能是三千两银子,终于是忍无可忍,气急而笑“三千两就那几条贱命,打死了也不用赔这么多”
这话一说出口,言巽一行人脸色顿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