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孩子，请不要在我面前说坏话，行吗？”
明明是带着敬语的礼貌性请求，可听着却无端端让人心生寒意，瘦高的修女几乎是立刻噤了声，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上的长袍，不敢直视南橘的眼睛，沉默了。
一旁的助理觑了一眼已经气得眼尾都泛红的上司，绷紧神经，客气又不容置疑地提出要求：“禁闭室在哪儿？请带路吧，修女。”
三人往别处去，离宿舍楼的位置越来越远，趴在阳台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闯进福利院的漂亮女人，像是巢穴里一只只吵闹的羽翼未丰的幼鸟。
唐藕趴在最边上，手臂撑在粗糙的阳台上，脚都够不着地，她一直望着人，直到看不见了才扭头小声地和小伙伴说悄悄话。
“她们是来找白茶的吧？是不是白茶在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莫垂柳把她薅了下来，拉着人找了个角落，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慌什么，白茶昨天就被修女关禁闭了我们没见过她，懂了吗？”
两人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有钥匙碰撞发出的声响。
胖胖的修女满头大汗爬着楼梯上来，气势汹汹地把所有人都赶回宿舍里。
“都回去都回去，不许趴着阳台乱看，午休时间不睡觉你们想干嘛？”
众人作鸟兽散，唐藕被莫垂柳拉着要往宿舍走，却突然被喊住。
“唐藕，你留下，跟我来一下，有事儿找你。”
手腕一紧，唐藕抬头就撞进一双藏着不安和焦虑的眼睛里，她心头一动，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
“放心吧。”
福利院里树木不多，只有院子里种了一棵很有年纪的杨桃树，唐藕双手合起来捂在脑袋上遮住刺眼的阳光，小跑着追上前方走的飞快的身影。
“修女，您要带我去哪儿？”
“别多嘴，一会儿到了好好说，不要撒谎知道吗？”
胖胖的修女严厉地训斥，想了下又停下脚步，审视着追在自己后头的圆脸小姑娘。
“唐藕，你昨晚真的没有见过白茶吗？我记得你们两关系很好，连做祷告也经常黏在一起。”
唐藕任她打量，圆润可爱的脸蛋上因为小跑染上了点红晕，闻言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惊喜。
“没有呀，白茶不是还在禁闭室吗？她犯了错被马利修女关起来了，您是要把她提前放出来吗？”
“修女，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胖胖的修女没有回答，却伸手摸了摸唐藕的脑袋，语气忧愁：“她从禁闭室里逃走了，一会儿有客人会见你，别乱说话好孩子，你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听懂了吗？”
唐藕适当地作出惊讶不敢置信的表情，一路装成傻子恍恍惚惚地被胖修女拉到了禁闭室的门口。
原本黑暗不见天日的禁闭室里，站了一个女人。
唐藕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其昳丽的脸，将整个阴沉逼仄的禁闭室都衬得亮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