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凤阳门外我亦是为了成器。
他仿佛忘记了我曾说的话,只是微扬起嘴角“刚才你的话没说完,我比不过大哥的还有声望。
所以,我这次要抢在他之前立下奇功,”
他的声音渐柔和下来,“永安,当初我确有试探的心思,可如今我却有自信不靠大哥的势力,拿下大明宫。
带你走,是怕你落在有心人手中,危及性命。”
我着他,那眼中只有渐蔓延的暖意。
“你是李成器最宠的女人,是他两个亲孩儿的生母,能逼大哥就范的人只有你,”
他声音有些发涩,“在你眼中,似乎只有我在算计着你,这些年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又何止我如今不管你如何想,都要随我走。”
我心底一沉,未料他能说这些。
这一刻又像回到当年,他对我知无不言的日子,可这些话,我真的能信吗
身后传来声轻咳,沈秋拿着方浸湿的白巾,轻擦着双手“夫人的身子,至少要静养三月,”
他仿佛没有到李隆基攥着我的腕子,话语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郡王若是要返京,恐怕这位夫人不大能受得住。”
李隆基倒不大在意,只松开我的手“那一路就仰仗沈先生了。”
沈秋笑了笑“尽力而为。”
李隆基没再多说什么,立刻吩咐人安排启程。
我和沈秋被人请出正殿时,早有备好的马车等候,我知已再无避开的法子,只苦笑沈秋“你这次来,是巧合还是成器有意的安排”
沈秋轻扬眉,笑道“自然是郡王有意害我,”
他指了指马车,“先上车再说。”
沈秋话音未落,马车中恍若有嗣恭的声音,待帘子被掀开,嗣恭果真就探出头来,笑著唤娘亲。
我正待应声,李隆基就已先笑著走过去,一把抱起嗣恭“可想和叔父一起骑马”
嗣恭似是极欢喜,搂着李隆基的脖子颔首“娘亲若应允,嗣恭就随叔父骑马。”
我楞了下,正是犹豫时,李隆基已侧头我,出了我的担忧“在我马上或在你车里都是随着我,我若想要害你孩儿,也不会亲自动手。”
嗣恭似懂非懂,并未领会李隆基话中意思,却出我的忧心。
他想了想,才试探保证说“娘亲,孩儿会很乖。”
我无奈一笑,颔首道“去吧。”
待和沈秋上了马车,念安已张开双臂,扑到了我怀里,软着声音说“娘亲。”
平日这个时辰,念安早已熟睡,眼下也早似坚持不住,满面困顿。
我柔声道“睡吧,娘亲抱着你睡。”
念安小小嗯了声,闭上了眼。
见她睡得沉了,我才轻声问沈秋“成器已料到今日事”
沈秋颔首,亦是压低声音“他自收到边疆告急的消息,就已做了准备,”
他顿了顿,“永安,你该明白他,若是边疆告急,他必会出兵,可你对他而言又太过重要。”
我颔首,接着道“这次他几乎带走了所有亲信,即便留下一些亲兵保护我们母子,仍是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