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地不久,又有一人进来了,却不是楚七——楚七正被楚昭派去盯着慈孤院动弹不得。
是楚六。
楚姓七人,自幼跟着楚昭,七人所长各有不同。
这回楚昭出门匆忙,只把一四六七给带在了身边。
而楚六最擅潜行跟踪、打探情报。
楚六身量不高,细眉长眼,是个不太起眼的长相,说起话来嗓音偏低沉:“大人,那黑衣人在前王志远府上消失了。
只是尚书府守卫森严,我没能跟进去。”
楚昭不以为意:“知道是哪家出来的便可以了。”
他顿了顿,“钱大牛呢?我要见他。”
楚思应了一声,随后又抿了抿唇:“大人,怕是后面街面上的传言会不太好听。”
楚昭笑了笑:“就是要不好听才对。
那几个衙役好好审着,我估计能再筛出些沙子来,我有用。”
“是大人。”
……
过了两日,下了场雨,好不容易热情些许的天气一下又降回谷底,连带着李庄白肉的生意也只是平平,到下午店里都空了。
李舒妄放下手里的斩骨刀,擦了手,从“厨房”
里走到铺子门口,瞧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对阿圆说:“跟秦大姐说别吝啬柴火,洗碗都用热水。
春日里若是起了冻疮那可比冬日里的还难治。”
说起来亦是缘分,牙行“费尽千辛万苦”
给李舒妄找来的帮工便是前些日子在慈孤院门口偶遇的秦大姐。
而秦大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家的丫鬟突然就变成了食肆的掌柜,但她现在缺的是一份生计,莫说是丫鬟当东家,就是地下恶鬼当东家,她也照做不误!
李舒妄虽怜惜秦大姐的遭遇,但她这小铺子却也是个小本买卖,经不得大折腾,因此跟秦大姐先约好了试工十日,酬劳按日算,期间若是双方任一方不满意则好聚好散,若是十日下来,双方都合意,那再签个长契。
李舒妄性子惫懒,反而更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
不过秦大姐倒不觉得这是什么“丑话”
,相反她觉得李舒妄是一等一的大善人。
因为春日气温变化太大,秦大姐家里几个孩子相继病倒。
为了给孩子们抓药治病,她家已经无米下锅了。
李舒妄提出的工资日结反倒是帮了她。
秦大姐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做事认真细致,力气又大,有了她帮忙,李舒妄和阿圆都产生了一种解放之感。
李舒妄对她很满意,只等十天结束后便与她签长契。
阿圆私下嘀咕早知道秦大姐与掌柜相识,还浪费那钱在牙人身上作甚?
李舒妄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许瞎说。”
阿圆皱着鼻子、吐了吐舌头问李舒妄:“掌柜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会跟县令认识啊?”
要不要告诉阿圆呢?李舒妄挠了挠鼻子,她难得有些犹豫。
阿圆见李舒妄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掌柜都叫衙门带走好几回了,虽然每次都没出啥事儿,但做生意的老去衙门叫怎么回事?阿圆越想越觉得掌柜没把她当自己人,眼眶热乎乎的就快要落泪了。
李舒妄最怕别人在她面前的哭,当下一串话就从她嘴里溜了出来:“好阿圆,别气别气,我说、我说嘛!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