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微微耸肩,威望最高这话可不是他嘴里传出来的。
李舒妄见状面上了然,这几人面和心不和?这般想着,她指了指一扇房门,问楚昭:“这间?”
楚昭点点头,上前一步,在李舒妄之前把门给推开了。
现场比较混乱,地上有许多沾了泥的脚印,桌子被推离了原来的位置,四个圆凳倒了三个,仅有一个立着。
昨日下了一场雨,地面湿滑泥泞,这些脚印和倒了的圆凳应该是其他船工现尸体后惊慌过度造成的。
李舒妄皱皱眉,小心绕开那些脚印,走到圆桌前,头一个掀了茶壶的天灵盖瞧了瞧,接着又把那倒得四仰八叉的茶杯拿起来细细的嗅了嗅;然后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情况;最后居然还把四张圆凳子一一举了起来,观摩了一番凳脚。
楚昭见李舒妄围着那桌子转了好些圈,这才站起来,接着才把注意力分到屋子里其他陈设上。
虽说船工住的是单间,但这单间比起普通房间要小一些,陈设也极为简单,一床一桌并四个圆凳,另有一个木头架子两个红箱子。
“除了这个放东西的木架是后薛义后添置的,其余的东西都是统一配的,其他人家屋子里也有。”
李舒妄闻言点了点头,指着唯一一把立着的圆凳问:“大人,死者被现时是坐在这把椅子上、半卧在桌上么?”
“对,你可瞧出写什么了?”
李舒妄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楚昭:“大人,既那几个船工都说死者是喝了宝安堂的药死的,那药渣呢?方子呢?还有他喝药的药碗呢?药是谁熬的?谁给他送过去的?”
这么多问题,楚昭也没有不耐烦,一个个回答:“药碗砸在地上碎了,方子我昨日已经从宝安堂那儿拿了回来,也对比过药渣了,对的上。
另外这院子里日常只雇了两个大婶儿做些洒扫、清洗的活,填饱肚子这件事却要船工自己想办法。
因此这药也是薛义自家熬了自家喝。
他死之前,那两位婶子已经打扫好了院子,离开了。”
“啊,这样么……不过,药渣和方子对得上,那就是有人在药里加了东西——不可能是加在水里的——茶壶还是满的。”
李舒妄说。
“有理,那有没有可能加在了吃的东西里头?”
李舒妄又蹲了起来,指着地上说:“不会,我刚刚在地上现了几只蚂蚁的尸体,它们就在这圆凳旁边,但是边上一点食物的残渣都没有。”
楚昭也不避讳,走到李舒妄跟前,也蹲下身来看死蚂蚁,感叹:“李姑娘观察入微,在下佩服。”
“佩服不佩服另说,大人再把那药渣给我瞧瞧吧。”
李舒妄双手往膝盖上一撑,就要站起来——却因为低血糖没站稳差点摔倒——好在楚昭扶了她一把。
李舒妄站稳了赶紧从把自己的手臂从收了回来:“谢大人。”
楚昭皱了皱眉:“你早上出来没吃饭么?既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怎么能……”
“吃了吃了,我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吃饭不是?我只是起来太急了——我之前不也蹲下去了——大人你之前已经来过一次现场了,我不信你什么都没现,你跟我说说呗,我老觉得这现场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楚昭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舒妄。
李舒妄冲他笑了笑,她这可不是转移话题,她这是心系案件!
“现场有翻动后又复原的迹象,但银子却是一点没少。”
“来人是在找东西?所以凶手一开始没打算杀了死者,他只是想来找东西,但不想中途死者居然醒了,他只好打死了死者……不,不对,如果是死者中途醒了,见到凶手,两人必然有打斗过程,但我仔细查验过,尸体身上除了那一处淤痕外并无其他可疑痕迹,指甲里也没有皮屑组织……”
李舒妄越说越觉得一个结论在嘴边,“除非……”
“除非下毒者与那凶手不是一人。”
李舒妄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