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我再狠狠读两年书,便哪怕只是个同进士,也厚颜去谋个一官半职,给你拼回来件诰命衣裳,好叫岳父,叫其他人知道你冯慧不比别人差,我孙一鸣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冯慧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闭上眼睛,道:“我信你。”
“只是如今被表兄弄成这幅局面,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冯慧悠悠道:“谁说不是呢?偏偏……唉!
我已经叫人盯着衙门了,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会立刻通知我们的,夫君你先别急。”
“流言传得到处都是你让我如何不急?唉……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去想办法的!”
孙一鸣把冯慧推出怀里,匆匆离开了。
冯慧拿帕子摁了摁眼下,面无表情道:“县衙那边找人给我盯好了,另外,我仿佛记得表哥房里有个叫阿香的丫头?”
“小姐表少爷房里确实有这么个人。”
“表哥恣意妄为这么些年,可到头来房里人居然也只有这一个……也罢,他如今落得如此境地,总不能再亏待了阿香。
金玉啊,你回头把阿香找来,我同她好好聊聊。”
“是,小姐。”
主仆之间一时都没了言语,冯慧怔怔地往窗外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来又去瞧那盆茶花,看了一会儿,她直接动手揪掉了好些叶子。
“小姐!”
金叶金玉齐齐惊呼,金玉更是上前要把茶花直接给搬走。
冯慧却笑出声来:“你们这是作甚?我不过是掐些叶子罢了。
这叶子太多,花就不长了!”
“那您也不该用手!
万一被枝条割了手怎么办?”
冯慧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纸做的呢,一碰就碎了!”
……
红绡死了的消息第二日才传到宝安堂。
红绡来宝安堂诊病的事儿只是没有大声张扬罢了,倒也没什么保密的说法,因此有心、有门路的,一早便知道了。
那样绝色的女子便这么默默去了,一时有人唏嘘感慨,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大惊失色——
黄芪手里的笤帚直接掉到了地上。
白杏见她那魂不守舍的窝囊样儿,只得叉着腰咬着牙把那些不怀好意的、阴暗的视线一一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一个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
咱们宝安堂不是个医馆么?病人死了大夫不难过就算了,还敢幸灾乐祸旁人倒了霉,就你们这个性子,将来谁敢找你们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