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面色阴沉,事情的展与他的设想愈不同,如果真的让钱大牛闯了进来,怕是事情又有变动……想到这儿,他垂下的手腕轻轻一抖,一个桌沿的酒杯被碰掉了——“老尚书您的酒杯。”
楚思飞身上前,低手一接,本该粉身碎骨的酒杯便好好躺在她的掌心,她笑呵呵地将酒杯呈给王志远。
楚思动作实在太快,王志远只好面色难辨地接过酒杯,道:“姑娘好本事,若我还在兵部,定要叫你好好教教我那些手下。”
楚思一句“谬赞”
便又笑着退下了。
众宾客叫这一连串的转折弄得目不暇接,但本就心头动摇的那波人,因楚昭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更加举棋不定了——这可是朝廷派来的县令——若真是反了他那不等于反了朝廷么!
?他们只是不想把吃进肚里的肉吐出去,可不是想造反啊!
然而这群墙头草不知道,早在他们选择沉默、选择随波逐流的那一刻,选择权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了。
钱大牛没有被带上来,因为时间到了,因为杯子不是关键。
大批卫兵涌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蒙了,王志远的反应却很快,他怒视楚昭,指着他的鼻子,痛斥:“楚昭!
你为了掩盖你草菅人命、乱造刑狱的恶行,居然想把我们都杀了!
?你简直丧心病狂!”
话音刚落,这些卫兵便开始无差别攻击起了三省堂内所有人。
死亡、伤痛还有哀嚎尖叫袭击着整个三省堂。
三省堂里人太多了,绝大多数都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乡绅地主以及书生。
受训的卫兵对付这些人宛若切瓜杀鸡一般,根本不需要半点力气!
而王志远则被身边的护卫牢牢守在身后,秋毫无伤。
只要一个瞬间,三省堂就能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可楚昭和楚思几乎是在卫兵动的同时动了,一人缠住王志远两名护卫,一人直奔王志远——这一招却有效——刀尖已经碰到了宾客的脖子了,一看王志远处无人护卫,硬生生转了方向,冲着楚思去了!
地主乡绅虽不是各个神机妙算,天赋异禀,但来这次赴宴的都不是傻子,见此情景哪里还不明白!
好容易逃脱一节的宾客当下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王志远你个死瘪色老王八!
你是想把我们都弄死啊!”
王志远围观多年哪里容得别人如此侮辱?当下半点遮掩不顾,让卫兵先把这个废物给解决了!
好在此人平素跑动不少,虽然一时间被几个卫兵围了,身上这这那那儿受了不少伤,但人还挺精神,能跑能躲。
只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他没跑几步,就又叫卫兵指了脖子。
这人大叫一声,眼睛一闭,心想:“吾命休矣!”
然而他没等到刀尖扎进脖子里,倒是听到了锐器对锐器产生的刺啦声,他忙睁开眼睛,却现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直接挑飞了几个卫兵手里的大刀!
宾客忙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危险地带,躲到了立柱后头。
而此时他才现这三省堂内不知何时又涌入了一些铠甲士兵?这些士兵似乎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强将,对上之前那些看上去就很凶悍的卫兵来,一对三完全不勉强!
他长舒一口气,这样看来这场纷争很快就结束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嚯那姑娘好身手!
楚思不知何时解决了围着她的卫兵,一把短匕已经架上了王志远脖子,她笑着对那些还有反抗余力的卫兵道:“各位还是先停一停吧,再不停,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伤了我们老尚书了。”
她话音刚落,楚昭一脚一个吧王志远两个护卫踹倒在地,随后一脚踩在一个护卫的胸膛上,问:“你们的武功路数与中原不同,是从哪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