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公子听见“家世出众”
时,眉头微微一蹙,但不过一瞬又换了张谦虚的脸,他笑着说:“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我不过蒙长辈光环,比起诸位见得多了些。
每每遇到事情,不管会不会,总是能胡诌几句敷衍过去,因而才叫大家高看我几眼。
若真论起书本上的本事,大家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谁又比谁差呢?”
这话一说,气氛顿时更加和乐融融,桃公子见气氛烘托到位,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只道可惜可叹虽诸君皆是才华横溢,偏偏每年榜上录取名额就那么几个,大把大把有才之士只能一年又一年空耗年华。
不少读书人手中的茶盏端了又放,显然是被桃公子戳中心事,神情不属。
桃公子位居高位,所有人的神态表情尽入眼底,他知道火候还没到。
安静的明理堂渐渐鼓噪起来,有人憋屈有人慨叹,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说是提学御史最近在江浙一阵巡视,若是得了他的眼,说不准对科考一事有所助益。
众书生一听,眼睛都是一亮,然而细思一番众人却又憋屈的现,自己身上没有丝毫值得御史注意之处。
就在学子们又激动又遗憾之时,有一小厮闯进明理堂内,大喊:“公子您赶紧回府里吧!”
桃公子立马沉着一张脸呵斥道:“做什么这般大呼小叫?没见着我正在宴客么!
?”
“公子,实在是没法子了啊!
乡绅们状告县令已经把家里前后门给堵了!
这老太爷一心归隐不问世事,我只能来求您呀!”
下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很是心酸,“那些乡绅老爷们个个都说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说县令草菅人命,要老太爷替他们做主!
天可怜见,我们老太爷都告老多少年了,如何能帮他们啊!”
县令?下人的哭诉让众书生都心中一动,对啊,这县令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若是他们能将县令斗下台来,非但能还百姓一番清明,更能在御史面前留名……
桃公子自觉火候到了,便跟众学子告罪,命下人送上佳肴美酒,让众人尽情吃喝,自己先回去处理家事。
众学子苦留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桃公子走了。
……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刚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下人瞬间抬头挺胸,神气起来,只是脸上还残存着些担忧之色,他忍不住对桃公子道:“公子这样真的行么?万一那些书生不上套怎么办?”
一听公子二字,这桃公子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说了多少回了,私下叫少爷别叫公子!”
谁稀罕叫什么桃公子,又轻浮又腻歪,听了就叫人恶心!
若不是为了祖父的大业,自己何须蜗居在此?还得陪着笑脸应付那些粗鄙之辈!
这小厮忙给了自己两巴掌,赔笑道:“小的该死、该死。”
他舍得对自己下手,几巴掌下去,脸通红。
王子轩觑他一眼,似笑非笑。
小厮心中一惊,脸上谄媚之意更甚,他提起最近新来了几只小猫,娇小软无力,温顺又漂亮,最适合公子赏玩。
王子轩差强人意的点点头,对小厮道:“别告诉祖父!”
“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么?”
小厮说完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