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抛球,那就用牙齿叼起来。
他抬头注视着我妻结夏,那双藻绿色的眼瞳里熊熊燃烧着不屈的怒火,甚至隐隐发红。
网球落下,球拍挥出,金黄色的小球颤颤巍巍地砸到了球网上,甚至没能过网。
发球失误。
再来。
发球失误。
再来。
……
我妻结夏只是冷眼看着。
直到第五次,竭尽所有力气的切原赤也终于将球打过了网,同时自身也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砰砰。
我妻结夏用网球拍轻轻接住了那颗被切原赤也竭力打过来的金黄色小球,任由它在球拍上反弹了两次以后安静地停滞了下来。
他注视着为了打出这样一次毫无意义的发球而陷入昏迷的切原赤也,汗水沾湿卷发,手脚的肌肉都过度使用了,显出发红发紫的於痕,即便昏倒在地,他的手指依旧保持着那样抓握着什么的形状,倔强地弯曲着。
明明连拿起网球都做不到了。
我妻结夏甚至感到了有些费解。
无论是幸村、真田,亦或是他自己,都不会去做这样毫无意义的努力、这样徒劳无功的奋斗,也从未在网球场上遇见过需要他们这样做的逆境。
他无法形容那种被切原赤也感染后在血液里涌动的兴奋与冲动,沉默了片刻之后,只轻轻地感叹着——
“真是个笨蛋。”
。
切原赤也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夜幕上像是破了几个洞,透出点点微光。
而他趴在我妻结夏的背上,感受着他走动时微微的起伏。
肿胀的手臂和小腿好像被喷了药剂,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酸痛,膝盖的淤青被揉开了,现在只有钝钝的痛感,手掌上被磨破的地方细心地用药膏涂抹好了,又包上了绷带。
他被照顾得很好。
可能连他粗心大意的妈妈都没法做的比我妻结夏更好了。
“醒了吗,切原君?”
我妻结夏问着,没有了球场上那样可怕的气势,他说话时的语调总喜欢在结尾微微上扬,带着点黏糊的甜蜜。
切原赤也只能看得到我妻结夏头顶小小的发旋。
“没想到切原君的体力消耗这么大,在医务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醒过来,学校的医务室到7点钟就要关门了,我只能先把你带回我家了。”
“谁要你背了……”
切原赤也嘟囔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既有点被削零的羞恼、又有点被看不起的愤怒还有点“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的纠结。
“没人要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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