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汤自然是不会的,但顾宜宁打算现学现卖,上一世陆旌在床边喂了她半辈子药,她现在煲个汤也不足为奇。
饭都没吃两口就进了厨房。
顾宜宁头天晚上从家中偷偷溜了出来,第二天相府大乱。
满堂的人,除了二房一家,其余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白氏也愁,并非担心顾宜宁,她巴不得那个便宜孙女遭遇不测,现在脸上装出一副担忧模样,纯粹是顾汉平在她面前一声更高一声的质问。
“母亲,若不是您昨日罚得太重,怎会把宜宁吓跑,她若出了什么事,您让儿子怎么办”
相府派出去的人一点行踪都没打听到,顾汉平连早朝都没去上,他着二房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些心寒,脸色又拉下去几分。
白氏拄着头,唉声叹气“宜宁娇纵,你她像是能被我一个老婆子吓跑的人吗没准是贪图玩乐,跟相熟的人
一起出去游玩罢了。”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完全抚不平顾汉平的急切,甚至有些恼怒,“宜宁也是您的孙女,您平日不喜她也就罢了,现在人不知道去哪了,还一味地指责。”
白氏瞪圆了眼,“我何时指责她了要不是你平日偏心,将她宠地满身毛病,她现在也和新雪新月一样,是个知达礼的好姑娘,哪会闹出离家出走这等丢脸的事来。”
“宁儿是受了委屈才出走的,丢脸的该是我们这些长辈,我母亲将后院管地也不是很清明,棠梨院那么多下人,不尽心服侍主子,偏听别人的吩咐,这不是眼线是什么”
顾汉平几乎很少这么对白氏说话,白氏没敢跟他继续争论,转头抹起了眼泪,“我这个做祖母的做的当真失败啊,孙女不服管教,儿子也不孝顺”
整个房间乱作一团,都忙着去哄白老太太。
最后还是顾承安从白氏院子里将顾汉平请了出来,“父亲别急,宁儿没有危险,她现在在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
“是。”
顾汉平很是震惊,“是她自己过去的,还是殿下将人接过去的”
顾承安“自己过去的。”
“真是奇了怪了。”
顾汉平得知顾宜宁去向,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转头又道“她不是跟殿下闹了别扭么怎么又找上人家了亏得王府还开门让她进。”
“我这就去王府她。”
顾汉平“问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一言不合就往王府跑,莫要让林家介怀。”
一听那林笙的名字,顾承安眸色一暗,“父亲当真觉得林候府可靠”
顾汉平摆摆手,冷哼一声,“那贪污受贿的老家伙,如何谈得上可靠,往宫里送了个一表八千里的表小姐,才讨了陛下欢心。
要不是你妹妹非要嫁给林笙,我们两家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那林家的表小姐便是宫里颇为受宠的林淑妃,膝下有四皇子和七公主两个子女,林候爷是林淑妃母族最拿得出台面的亲戚,也是林淑妃在宫外的倚仗。
她在宫里吹吹枕边风,陛下不好驳了美人面子,也为了制衡朝堂,就对林家的某些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是以以林成仁为首的四皇子党羽更为跋扈,跟东宫一派针尖对麦芒,暗中水火不容。
只不过谁也没料到宫中那位突然放了权,封陆旌为摄政王,自个到萧山的碧霄宫养病去了。
顾汉平上一层台阶,眉头深锁,“陛下偏心四皇子,经常忽视年幼丧母的太子,若有朝一日封了林淑妃为后,四皇子便也成了嫡出,太子的位子怕是不安稳呐。”
顾承安试探着父亲的态度“这不,陛下前脚刚走,太子一派的人后脚就给殿下递了折子弹劾林成仁,若真处置了林成仁,林笙官场的路子也就断了。”
“断了也无妨,既然宁儿喜欢,若林家败落了,就先给他几间铺子练练手,慢慢教他做大,在商界也能混一条出路。”
顾汉平不注重女婿家世,只要对女儿好就行,“倘若他敢欺负宁儿,我们顾家也方便制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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