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想到即将要见着自己久日未见的亲人,姜挽抒就连对待周炎的性子都柔和下来不少,而这样的变化,是周炎这个大老粗也是能感觉到的。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等到玉露买回几套男人衣裳过后,周炎不情不愿穿上后,姜挽抒就套过一辆马车过来。
待到周炎收拾好一切的东西时,此刻的姜挽抒已然入了马车里头。
马车内处整洁,寒风吹入,掀起纱帘一角,姜挽抒朝外望去,入目都是熟悉。
回到自己的故乡就是好。
前头有马夫随着姜挽抒所报的目的地赶去,左侧是男人骑黑马的身影。
风又吹过纱帘,拂起纱帘又是一角,由于姜挽抒久日未见这让人眼熟一幕,拉起纱帘又是往外见去。
刹那之间,姜挽抒那双漂亮墨色的眸子一震,眼里都是震惊。
不因何,就因如今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穿着中原服饰的模样竟让她想起了那常守在边陲之地听候皇令周小侯爷的父亲。
男人如今身着一袭农夫布衣,却仍旧抵挡不住他身上散的强势气息。
似那草原上狂奔的铁骑,充满着永不妥协的勇气和智气。
而这张俊美的面颊之上,却凭空让姜挽抒看出那娶了外邦人娘子的周老侯爷。
纱帘又被她手离开搭拉而下,外头的男人好似还无事,可里处,姜挽抒却是开始一头乱了起来。
周炎同他说过,他自小就没有父母,是在狼群长大,现下他一身中原服饰,却像极了云泠夫人及周老侯爷的结合体,姜挽抒觉得实在太巧。
可她没有听说过周老侯爷家有不慎遗落的孩子,可他又和周老侯爷长得这样像。
待到马车走过路程一半,姜挽抒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胡乱思考下去,她不是那种没亲眼目睹就把人下定论的那种人。
为了将这个想法拍出脑外,姜挽抒右掌拍上太阳穴。
姜挽抒,你就别乱想了,还嫌现在的局面不够乱吗?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已到远宁侯府面前,姜挽抒复挑起纱帘一角,遥望这座侯府。
飞檐长壁,恢宏大气。
她曾听母后说过,此座府邸是父皇专为周家所做,周氏几世之人,皆是为国效力的铮铮铁汉,父皇上位之时也多亏周老侯爷在前,所以,对父皇来说,周侯爷这人亦师亦父,父皇看重的很。
如今许久未见此处,姜挽抒不觉生起思忆之心。
她常被母后拘在宫中,很少能来此地,但每次一来,周哥哥无论上值与否,只要收到消息都会早早站在外头等她。
如今时过境迁,她现下才忆起,原来她们已经好久未见了。
自从她在父皇那头求得旨意和亲于草原起,她们之间也差不多半年未见。
今日这一件,也不知会是何场景。
如今的晋阳公主在众人眼中已离去,她不能保证她所见到的人都不识得她的面容,所以她不能轻易暴露在人前,为自己和周述安带来麻烦,于是她把在街上买来的帷貌戴上。
她柔身唤来玉露,抬手掀开纱帘一角,“玉露,你去替我让那守门的小厮给我们通报一下。”
按照她遇见的时间,这个时候周述安应当回到府中。
可姜挽抒这句话却让玉露犯了难,她小心翼翼问着,“要是那守门小厮不愿意给我们通报如何?”
远宁侯府是当今圣上最为重视的家族旨一,其在此做下人的也免不了摆谱,她们这一辆马车瞧起就是普通人家模样,或许等会她会被那守门小厮赶出来也说不定。
玉露能想到的后来姜挽抒也是想到。
她随手取下逃离中原前时让麦古拉吉给她买的簪子,递到玉露手上,
“玉露,他们要是不愿意通报你便把这簪子送于他们,他们做下人的,无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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