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晋明灏在哪”
“藏起来了。”
顾汉平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你藏一个先帝的骨血做什么”
“父亲觉得我要做什么”
顾汉平眼前一黑,强撑着道“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间则其一,是结党营私,拥晋明灏上位,那叫叛变谋逆,那可是造反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疯了”
顾承安道“父亲,现在皇权处处被景元殿压制,早已今非昔比,陆将军的死,疑点重重,待时琰在瑜洲查明真相,便是上翎军攻入皇城之时,这皇位,迟早要换个人来坐。”
顾承安摇头,“你尚且年轻,不了解陛下,陛下心思之深沉狠毒,无人能及,倒不是为父怕他,而是当年在那样不堪的环境下,就能以一己之力坐稳皇位,他手中握有的皇权,比之前任意一位君王都要庞大,虽然现在被景元殿削弱了不少,但仍旧不可小觑,他那个人,着面善病弱,实则阴狠,对内对外皆是如此,不可得罪。”
“陛下需通由我牵制前朝的一些关系,他知道宜宁的身体情况如何,且乐意见陆家无后,让你和长阳郡主成亲,也是给我们顾家一个机会。
我们需忠于陛下,忠于太子,就别动什么歪心思了。”
“忠于太子”
顾汉平道“不错,陛下心里重太子,四皇子只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倘若上翎军真的要制陛下于死地,陛下也会想方设法让太子即位。”
顾承安神色了然,无声片刻,才道
“若世上再无太子呢”
顾汉平被这话猛地一下,惊慌失措起来,“承安,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他”
东宫戒备森严,没有人能闯进去,杀太子简直自不量力,顾汉平快要被气死了。
顾承安不知父亲怎么联想这么多的,只好解释,“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且无心皇位,现在,该是在外云游四海。”
顾汉平怔了下,“陛下知不知道”
“或许知道。”
“父亲,你我不争,宜宁便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她身子不好,你也知道时琰如今的权势有多大,若真受了委屈,没有人敢因为她而得罪摄政王,就算是相府,也未必有用。”
“所以”
“所以我同小郡王立下了一纸契约,将来助他登上皇位,他保宜宁一世平安顺意,保顾家在朝堂的根基稳固。”
顾承安说完后,行了一礼,而后走下马车,跨进了流璎水榭的门槛。
顾汉平着他的背影,终究没有再拦。
温热的室内,晋明曦等了这么长时间,难得没有入睡。
顾承安关上门,撩开了珠帘,对上一双隐约含着不快的眼眸。
“郡主久等。”
那声音徐徐如琴,听起来却格外讽刺。
晋明曦一脸冷漠,“二公子新婚前一夜还将我找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承安手指触上她鬓发间的玉簪,轻轻一挑,乌发悉数散开,“急不急,郡主不是最清楚”
荒唐过后。
晋明曦欲推开腰间的手,“这是最后一夜,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了。”
顾承安抱她抱地更紧,“以后还有很多个夜晚。”
她浑身一颤,“你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们的关系止步于你和长阳郡主的大婚之日,还请二公子遵守承诺。”
他很淡地嗯了声。
随后贴于她耳侧,哑着声道“长阳跑了,亲事不作数,我们之间,还会有很多个日日夜夜。”
晋明曦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全然愣住,“不可能,我一点也没听说过,你休想骗我。”
他笑了笑,“没骗你,长阳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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