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礼的葬礼办的很隆重,相比死前的简陋,他的身后事绝对是花了心思的。
出殡那天,唢呐声震天,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隔了几条街的傅府,竟然都能听到动静。
只是场面虽大,却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死去的人哀痛,这场闹腾了四方镇一整天的葬礼,更像一场刻意的表演。
傅湉听过下人的打听回来的消息,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从兴东郡回来后他就没有遮掩过跟楚向天的亲昵,两人的关系明眼人都能出来,过了好几天了,母亲也该找他了。
没错,回来后他就一直在计划着这件事,先是不遮掩的两人的关系,让母亲自己察觉,这样一来母亲总要有时间去求证确认,等到确认他们两人关系再来找他时候,至少也过了几天,一开始激烈的情绪总会平复一些这就是傅湉心里悄悄打的小算盘。
而实际上傅湉想的也没错,这天吃过午饭后,傅有琴就叫住了他,“佑龄,你跟我来。”
楚向天眉头微皱,了傅湉一眼,这几天他隐约察觉了傅湉的意图,几次开口问都被这鬼灵精给糊弄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娘又没叫你,巴巴跑过去惹人嫌干嘛。”
傅湉悄悄拽着他的小拇指晃了晃,然后背着手一脸严肃跟上了傅有琴的步伐。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湖中心的小亭子,傅有琴虽然心里不太快活,但毕竟是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也不舍得太苛责,就连谈话的地方都选在了并不那么严肃的湖心小亭。
傅有琴当先坐下来,傅湉讨好的给她倒了杯茶水,“娘找我要说什么”
“少跟我装乖。”
傅有琴气的点点他的额头,“你跟楚向天怎么回事”
“娘出来了”
傅湉摸摸鼻子,不太心虚的道。
抿了一口茶,傅有琴淡淡瞥他的一眼,“你不就等着我出来吗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我的,他都不知道。”
傅湉立刻道。
傅有琴想生气又实在对着卖乖的儿子发不出火,只能沉着脸道“你们在一起才多久,就这么当宝贝的护着了”
傅湉小声嘀咕,“连喜欢的人都不护着,还算什么男人。”
傅有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傅湉讨好的坐到她身边,撒娇的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可我就是喜欢他,跟时间长短又没关系。”
深深叹了一口气,傅有琴着身边的儿子,少年这一年来已经逐渐脱下稚气,长高了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软乎乎一团扑在她怀里哭的眼泪鼻涕满脸的小孩子,而是可以担起整个傅家的男子汉。
“当真喜欢他”
傅湉认真的点头。
傅有琴又问,“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她还记得当初楚向天借住傅家时拿出来的令牌,西山寨的土匪只是一层伪装,如果傅湉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两人又谈何真心喜欢。
这次傅湉沉默了一会儿,傅有琴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时候,傅湉却做似得四处张望了一圈,然后才小声道“其实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煜王。”
傅有琴眉头一跳,不复之前的轻松,沉声道“怎么回事”
傅湉只好把楚向天伪装成土匪查案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傅有琴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单知道楚向天是朝廷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大楚的王爷,这层身份太出乎的她的预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湉说就是放榜后摆宴的哪天晚上知道的。
这次傅有琴眉间的皱纹更深,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他是皇家的人就是我同意了,他那头能让他跟个男人在一起”
虽然民间早有男人结成契兄弟过日子的,但那都是说不起亲事的人家,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可能容忍家中子弟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
更何况是皇家。
“那边的阻碍,他会解决的。”
傅湉抿抿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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