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与见此,忙冲上前将他扶起来。
“夫子,江宁镇中常有此事吗?”
周熙与问他。
钟离望正欲回答,见官差们朝这边走来,红着眼眶将周熙与拉到身后,周熙与立马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几个,先带走。”
官差站在两边牢内挑选一番,抓出三四个孩童。
牢内顿时哭声不断,官差们似乎已习惯,神色不变地拿过麻绳将孩子们捆绑起来,拎起他们就如拎起一只鸡,一只鸭。
重华进监牢这段时间内,垂挂在房间里的影子并没有因影子血流干而减少,有人被取下来,有人被重新挂上去。
哭声、哀嚎声、咀嚼声、哼哧声环绕在房间里,配上围绕在重华身边的黑雾一直不停地说,“这血不对,不是它们想要的。”
“它们想要什么样的血,”
重华问。
话音落,周围传来笑嘻嘻地笑声,“自然是您的血啊,多香啊,让人流连忘返,忘不掉啊。”
“这些人的血聚集在一块,也比不上您一人的血。”
黑雾中魑魅魍魉的声音让重华心烦。
下一秒,一声压抑着的怒吼声将她震醒。
只见钟离望拿着火把朝这帮官差冲过来。
他疯地举着火把往官差身上打去,想从他们手下救下孩子,身后周熙与也学样拿起另外一根火把,使劲踹着两边牢门。
有几位官差躲闪不及被火把打到,火星子将衣服烫了几个洞,更因为对方本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弱书生,不禁恼羞成怒手中拿刀直接往钟离望头上砍去,被一旁同伴拉住,“上头有命不能杀他。”
“哼,”
既然不能杀那就是能打。
那官差一脚将钟离望踢倒,期身上去往他身上挥拳,被钟离望反抗一把扑倒在地上掐住脖颈。
“钟离郎君这是何苦呢?”
另一个官差上前来拦架,“钟离郎君既然是李家贵人,本不该蹚这趟浑水。”
“这些孩子是人,是你们兄弟姐妹邻里街坊的孩子,是传承,是希望,你们可知自己在做何事?”
钟离望双眸盛满悲伤,看向官差们的视线里满是失望,“我们本是同胞,为何要自相残杀。”
“如果不杀这些孩子,死的会是我们!”
拦架地官差听此一拳将钟离望打倒,一把揪住他衣领指着关在铁牢里的黑漆漆一团,怒喊着,“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若我们死尽,谁能生育孩子?”
重华听此裂眦嚼齿,“呸,什么歪七扭八的道理。”
“不过是自私懦弱,何苦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钟离望昂头,一脸不屑,“我辈男儿,就该顶天立地对抗一切不公!”
那几位官差被这不屑视线刺激到,恼羞成怒对钟离望拳打脚踢起来。
鲜血从钟离望身上流淌出来,渗到地面之下的藤枝上。
一瞬间,重华看见钟离望过去二十几载种种。
“阿娘,为何我一定要去读书。”
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