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了瞧鱼汤,“倒是叫你们破费了。”
“我俩平日没少蹭了您的好吃好喝,”
青莲麻利的将那些筷子又用清水冲洗一遍,这才递过去,“算不得什么。”
展鸰笑了下,也没再推辞,顺势接过来。
这就是小姑娘撒谎了。
若在别的地方,这几碗羊汤确实不过几十个大钱罢了,可物以稀为贵,在这一带,适合做汤的羊并不多,自然奇货可居,价格至少比黄泉州贵一倍。
就这么五大碗羊汤再加上饼,少说得一百个大钱。
若在平时,只怕姐弟俩是断然舍不得的。
奈何他们几个人跟着来了,又肯定不会吃独食,姐弟俩这才咬牙买了带肉的。
真是淳朴又懂事的好孩子。
展鸰了眼已经动筷的姐弟俩,心中感慨一回,这才啜了一口羊汤。
虽然贵,这羊汤做的倒是实在。
汤熬得雪白浓稠,上头一层淡淡油花,略抿一口都糊嘴。
里头满是骨香和肉香,咸淡适宜,并没多少膻气。
碗底铺着好些薄薄的羊肉片,若有客叫,店主便会从不断翻滚的羊汤大锅里狠狠舀一勺浇上去,肉片瞬间烫熟,却又不会过老,这会儿趁热吃正鲜嫩可口。
听说店里还有焖的烂熟的羊筋,入口即化,不过颇贵,要足足五十个大钱才得一小盘,买的人很少。
喝几口汤,再将白面饼子掰成小块丢进去,慢慢泡的半透不透的,连汤带水夹着肉一并吞吃入腹,热汗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这时,痛痛快快的吐一口气,美
没想到这种经济不甚发达的地方,竟也有这等美味
展鸰一下子来了兴趣,一边喝羊汤,一边拿眼睛扫视四周,见前头一个摊子围着不少人,便打发大树去瞧瞧,“只要是吃的,不拘什么,且买些个来尝尝。”
大树对她那是盲目的信任,闻言也不多问,麻溜儿的擦了嘴,三步两步跑过去,又仗着人高马大的挤到前头,不多时,便美滋滋的抱着个陶碗回来了。
“掌柜的,在卖炸鱼糕哩”
展鸰和席桐定睛一,说是炸鱼糕,却是炸过之后又煮的,汤汁淡淡的,鱼糕外层是炸货特有的色泽,倒是跟后世某岛国极力宣扬的某种特色小吃颇为相似。
两人先闻了闻,有点腥气,只怕内陆不大吃鱼的人接受不来。
大树也是这些日子跟他们吃了不少海货,略适应了,这才好歹吃完一串,完了之后也是一样的意见,“只怕铁柱哥和二狗子他们吃不来。”
展鸰和席桐也邀请青莲姐弟尝了,这俩孩子倒是吃的舔嘴抹舌的,还挺不好意思。
“这个因过了油,又费火,一串就要五个大钱,贵得很哩”
海边水产本就不值钱,往往一尾大鱼也就十个大钱罢了,小些的几文钱便得。
这鱼糕里头还混着萝卜和青菜,一串也就成年人两根手指那么大小,竟也敢要五个钱,确实算贵了。
席桐慢慢吃完,跟展鸰说“倒有点儿意思,像不像关东煮”
“确实像,”
展鸰笑道,“回头咱们也自己做去,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最适合冷天的美味了。
鱼肉剁碎了,咱们可以加点白酒和葱姜末去腥,再混上点面和青萝卜,滋味想必更醇厚,也更有弹性,想来会更符合内陆人们的口味。”
对啊,关东煮啊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想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