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这名人云集的京师之地,此画却寂寂无名了数十年之久。
黄庭坚说,直到蜀人苏子瞻来到这里之后,这些祖师的人物像才得以扬名。
();() 陈慥走后,苏东坡此后还常和范百禄(字子功)前来浴室院观摩这些六祖师画像。
苏东坡是在任中书舍人时,诏令下边推举学官,他就为朝廷举荐了江宁府右司理参军周種,蒙朝廷任用为郓州州学教授。
谁知,作为一名地方小官的周種,为了求得一点赏赐,竟在近日向朝廷奏议,说朝廷应当以已故宰相王安石配享神宗皇帝。
苏东坡认为,周種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不然的话他怎敢越礼犯分,以至于动摇天听!
要知道,依照汉律之规定,擅自议论宗庙礼仪的应该弃之于市。
作为举荐人,苏东坡自知自己不善于知人而失察,罪责必定难逃。
于是,只得上书朝廷请求重责自己的妄举之罪。
次日,周種就被罢江宁府司理参军、郓州州学教授,回到吏部待命。
苏东坡有幸得以放罪。
夜直玉堂时,苏东坡也会读一些同僚的诗作聊以解闷。
这几天,他携带了时任枢密院编修官李之仪的诗百余首,读到了半夜。
“玉堂清冷不成眠,伴直难呼孟浩然。
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
读完之后,东坡先生还在门人李之仪的诗文后作了一首诗,算是作了批语。
闰腊月初一,范镇致仕,朝廷赐昭奖谕。
谁知,就在被批准致仕的当天,老先生竟然故去了。
老先生最后一次参与的皇家活动,是在哲宗亲临延和殿时,演奏了范镇进献的新乐。
自春秋以后,礼和乐器最先沦亡,秦汉以来,《韶》、《武》等宫廷大乐还能听到,魏晋以后,曹风已经失去了讥讽的作用。
就连郑卫一带的音乐,也都杂用华夏和蛮夷的乐器了。
期间也偶有作古乐者,尚且略知当时的制度。
然而律管一旦稍有差错,五音便改变了纯正之声。
当朝只有范镇老先生能够了解声调下降的错误,他辨审乐调接近古音,以律管测定尺度。
他阅览《诗经》、《尚书》的记载上奏朝廷,仿造古代钟磬的规模树立于朝廷。
君臣一同前往观看后,父老为之深深赞叹。
范老先生曾数度提携过苏东坡兄弟,带着深深的感恩之心,苏东坡为之写了祭文,后又为之作了墓志铭。
苏东坡在为皇上侍读《宝训》时,由于感到皇恩深重,于是将近期发生在西夏边境上伤亡人数隐匿不报的情况,写了劄子上奏朝廷。
回到家,听说了眉州通判贾讷亲往苏家墓地祭奠苏父苏洵之墓,此举令东坡非常感动。
自从出川四千里远到京城做官,已经二十余年了,未敢不报皇恩怀归去之意,但常怕打柴放牧者在自家墓地上恣意妄为。
为了感激贾通判的友情,苏东坡专门给他寄去了谢启。
年关将至,闲暇时光中,苏东坡常与友人徜徉于诗词书画的世界里。
黄庭坚作的《苏李画枯木道士赋》、《东坡居士墨戏赋》,苏东坡看后盛赞其妙。
张耒画的马,虽然比不上李公麟,苏东坡也认为是妙墨之作。
晁补之所藏的野马画作,苏东坡与宋景年(字遐叔)、张耒同观后作了题跋。
苏东坡还亲自在黄庭坚在酺池寺书斋之旁,为其画小山枯木及丛竹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