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熄了灯,宁姒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像年幼时做下的傻事,要等到长大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羞耻,她对姜煜说的羞话、做的羞事,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明白之后便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
阿煜哥哥会不会觉得她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啊
宁姒“嗷呜”
一声抱住了被子,她不色啊,她就是着姜煜那张脸、还有他的手,便觉得心里痒痒的,要做些什么才能满足。
而姜煜呢,宁姒倒不觉得他像常氏说的那般“难耐”
,在马车上她甚至解了衣襟邀他吸个红印出来,姜煜也没有陪她玩。
阿煜哥哥是不是不想跟她做那种事啊
宁姒胡思乱想。
她心知姜煜待她多多少少还有些像兄妹,除了偶尔一个亲吻拥抱,其余时候的照顾有加、体贴温柔,都如同长兄的包容。
他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宁姒一边喜着这样的相处,一边又担心这不正常,她是头一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别的经验可借鉴,只能稀里糊涂地走下去。
翌日,姜煜如约去了郡王府。
这是河西郡王在京城的府邸,常年不住人,唯有几个下人日日清扫着冷清的宅院,如今郡王府迎来了它的小主人,倒一下子热闹了些。
江临初在院子里耍戟,一旁的辛来恭恭敬敬地捧着汗巾。
下人直接将姜煜领到这里,行礼后无声退下。
江临初不停,姜煜便也不出声,只静静地观察他。
短短的时间里,姜煜瞧出江临初的一招一式里都带着戾气,仿佛发泄心中郁气一般。
而一旁的辛来身姿板正,眉眼端凝,是练家子,且身手不俗,就算在郡王那里也是颇受重用的人物,如今却毕恭毕敬地侍奉江临初。
江临初停下来从辛来手中抓过汗巾,擦去了脸上颈上的汗,而后随意地丢给辛来。
他对郡王大概恨意不减,连带着对郡王身边的人也并不仁慈。
大概会有人觉得他一边享受着郡王给的权势地位与财富,一边又深恨着郡王,是典型的白眼狼。
姜煜却很能理解,在江临初心里,这大概也是报复郡王的一种手段,如果他当真和郡王划清界限,从此陌路,反倒叫郡王好过。
但这不妨碍姜煜抓着这一点攻讦他。
正如江临初也洞悉着姜煜的冷漠之处。
冷漠他江临初难道就是个热心的大善人了
“世子,姜某特来登门道谢,多谢世子对姜某未婚妻出手相助。”
姜煜甚至没有重读“未婚妻”
三个字,便是自然而然地宣示主权。
江临初偏过头,笑姜煜,“姜公子一如既往的虚伪。”
姜煜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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