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丽医院里,盛子溪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任由周围的人来来往往。
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冷擎瀚把自己护在身下的一幕,和许多年之前母亲将自己推开的一幕重叠在一起,鲜血温热粘腻的触感仿佛还残存在手上……
头越来越晕,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下来,身穿白袍的医生走了出来,她想起身去询问情况,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小姐!
?”
“少奶奶!”
“快去叫医生!
少奶奶晕过去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盛子溪慢慢闭上了眼睛,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医生嘴角的笑容。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盛子溪第一反应便是去寻找冷擎瀚,只是还没起身,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男音。
“醒了?别乱动,好好休息。”
这是冷擎瀚的声音!
盛子溪张开嘴,用稍有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
男人走到床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递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喝下然后才说道:“医生说你昨天受了刺激,需要静养。”
“那你呢?你没事吧?”
出事的时候因为被男人护在身下,因此自己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相比起自己,她更加担心男人。
“伤了手。”
抬了抬自己打上石膏的手臂,冷擎瀚在见到她担忧的目光之后,补充了一句:“只是小伤。”
这个时候盛子溪才发现,男人的左手上打着石膏,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谢太过苍白,但是除了谢谢,她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谢谢。”
半晌,盛子溪开口说道。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男人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拉过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开口道:“我有件事情跟你说,是关于我们车祸的事。”
见他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盛子溪也收敛了心神,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昨天的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是醉驾。”
冷擎瀚说着,看了一眼盛子溪的表情,见没有异状之后,才继续往下说道:“按照他的说法,因为喝了太多所以才会不小心撞到我们。”
“嗯?”
盛子溪闻言,皱了皱眉头,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的话,男人不会同自己说起这些。
她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却让人抓不住。
“但是我找人查了一下,出事的时候,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才刚刚构成醉驾的标准,并不会如他所说的一般看不清路。”
冷擎瀚说着,望了一眼窗外,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通过现场的痕迹来看,他的行驶距离并不长,而且是把油门踩到底的。”
盛子溪从男人的话里听懂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这不是意外。”
冷擎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蓄意谋杀。”
“只是不知道,目标是你还是我。”
冷擎瀚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摸了摸盛子溪的头发,低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多留个心眼,其他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男人手心的温度通过头发直达心底,让盛子溪在悄然之间红了眼眶,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