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已经往车门涌去,他尽量避过其他人,从有限的空间里穿过去,到达门口。
车门一开,他大步跨了出去。
听到火车进站的消息,涂南站在闸口外,努力地向里望。
有人出站,也有人进站,到处都是人,穿着制服的检票人员维持着秩序,嘈杂纷乱。
她担心会错过他,眼睛一直盯着出站口,没多久,就到了他。
一眼就到了,其他人都穿得很厚,只有他穿的是件皮衣,黑色的短款皮衣,还是敞着的,他身高腿长,在人群里走出来,太显眼,不可能注意不到。
涂南想开口叫他,张唇的瞬间,他已经到了她,眼睛了过来。
石青临没想到她会来,徐怀的话,她发的微信,无论怎么说没事都不够,直到现在亲眼到她,悬了一路的心才落了地。
他的步子一直很快,这时候反而慢了,走过去,隔着闸口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出句话来“快被你吓死了。”
涂南说“我也是,你怎么忽然就来了,吓我一跳。”
“你说我该不该来”
他笑一下,嘴角没扬起来,像苦笑。
她被反问地说不出话,鼻尖泛酸,低头掩饰住了。
其实如果今天换做是他,她也会不管不顾地去找他的。
他检票,过闸口,走到她跟前,“快,抱我一下,让我你是不是真的。”
她顿时又笑了,垫起脚,用力抱住了他。
出站前,涂南让石青临坐在候车室里等她一下,去站里的快餐店里买了杯热咖啡来,递给他的时候埋怨“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
“没注意这里的天气。”
他实话实说,当时开车回家,拿了行李就直奔机场,根本什么都顾不上。
他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告诉我,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涂南知道避不过去,轻描淡写地说了过程。
他手臂撑在膝上,听得认真,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什么。
“石青”
她忍不住叫他。
石青临抬头,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你没事就好。”
他忽然笑一下,“你不知道,我在来的路上真担心当初我妈的事重演了。”
当年,他的母亲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车祸。
那一天,远在美国,他在深夜里接到他母亲的一通电话,她告诉他说打算过段时间就去美国跟他一起生活,以后再也不回国了。
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母亲情绪早已不稳定,还跟她计划了一下。
一切似都很好。
但就在几个小时后,她把自己灌醉,吃了药,开着车冲到了路上,再也没回来。
“别有下次了,涂南,”
他喉头滚了滚,干涩地发疼,“这种事情一次我能撑过去,再来一次,怕是不行。”
如果她出事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样,根本没法去想象。
涂南心酸地不行,“永远没有下次,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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