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兆甲是费映环的族兄弟,并不出自横林主宗,两支的字辈都对不上。
石塘费氏也很有实力,主要经营造纸业务,费兆甲的家里养了上千造纸工人。
寒暄两句,费映环迫不及待道:“贤弟且观此书。”
费兆甲亦颇有才名,可惜只是个秀才。
他瞧了瞧封面,便摇头道:“这本书我看过,对科举文章无甚帮助。”
费映环想了想,点头说:“确实如此。”
科举发展到明末,四书五经的每个句子,都被反复考过多次,根本不可能再写出新花样。
那就只能一味求怪,越怪就越能吸引阅卷官。
能用生僻字,就坚决不写常用字。
一个字有多种写法,那就专挑复杂的来写。
而唐宋八大家,皆真情实性,遣词造句比较直白。
这种文风很难模仿,若无深厚的功底,若无丰富的阅历,便容易写得平庸粗浅。
科举文章,最怕平庸,到了明末,士子们干脆不读八大家。
准确来说,唐宋八大家,被科举淘汰了……
突然,费映环又摇头说:“乡试如此,会试则不尽然。”
“或许吧,”
费兆甲苦笑,“我乡试都未过,不敢模仿八大家。”
全套科举流程,乡试可称最难,尤以浙江、江西难上加难!
浙江、江西士子,若无超卓才学,以八大家的文风去考乡试,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全国会试则不一样,不用刻意求怪求新,能把道理讲清楚就是好文章。
费映环负手而立:“吾当潜修八大家,两年之后再去京城赴考!”
“祝君金榜题名。”
费兆甲拱手笑道。
……
却说徐颖走出考场,已经是下午时分。
冯知县当时不在,师爷对徐颖青睐有加,但无法做主录取,只说一定帮忙推荐。
应该考过了,县试并不难,录取了也没啥用,真正难的是府试和道试(即院试)。
府试通过可做童生。
道试通过可做秀才。
徐颖在考场之外,找不到自己的小伙伴,便顺着铅山河走路回家,估计要走到半夜才能抵达。
一边走,一边回忆文章,徐颖越想越兴奋。
他的“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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