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心下暗叹真是好惨一男的,咋就这么寸,碰上谁不好碰上了那俩骗子,还真就傻乎乎地接盘了,唉
那边聂大爷还在絮絮叨叨叮嘱敖丙一定要引以为诫,做事一定要本分务实,千万别膨胀,不然铁定要栽,敖丙却是捏着下巴盯着群里那成老板发出来的那些照片开始琢磨上事儿了。
着老板哭啼卖惨的,显然这次受的教训不小,估摸着伤筋动骨了,短时间内还干不干这一行的都未可知,至少眼下,他手里的这批染上鱼瘟的观赏鱼是肯定不能要了。
敖丙有点想趁人之危了,不知道他这时候去当个接盘侠,低价把这个老板手里的那批鱼买下来能不能行,另外,若是这个老板的鱼店要转手的话,他也可以考虑入手。
毕竟,金宝珠的这家鱼店,被金珍珠跟金家那个老头盯上了,估摸着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安生了,就金家那不要脸的架势,很有可能要到这条街上来闹腾,到时候店还能不能开得下去都是问题。
反正这条街上人流量也不多,还不如趁着现在他们的工作室还没开起来之前早做打算,干脆换个地儿搞个更大的地盘,到时候搞个工作室跟店面一体的大摊子,一次性把问题都给解决了。
想干就干,敖丙立马就点了群里面那位成老板的头像,添加了对方的微信,备注留言写着鱼友新手入行。
那成老板丝毫不知道,有人伪装萌新要上他这儿抄底了。
虽然因为店里大批大批的鱼病倒而心情烦躁,但成老板在鱼友交流群里面卖惨,就是想利用群里面这些观赏鱼好者的善心,哪怕这些人在他可怜的份上一人买上几条,也能多少挽回一下他的损失。
所以这会儿到有人加了他微信,加他的人还来自鱼友交流群,而且备注还是个刚刚入行的小萌新,他心下顿时一喜,立马就把这人给添加为了微信好友。
“朋友你好啊。”
成老板很是积极热情地发了一个“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的表情包。
敖丙一到这个老板的反应,就猜到这人刚刚在群里发那些照片根本目的不纯,遂笑了笑套路对方
“成老板你好,我是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正准备自己创业,本来是很好观赏鱼市场这个前景的,也打算投一笔钱搞个店玩玩,可是到您这回碰上的事儿,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您这啥情况啊这是”
那成老板就愁没人接盘呢,群里面大部分鱼友都是认识的,而且彼此间信息流通很快,他这店是怎么回事,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但他刚刚到了,这个小子是才进群的,而且起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这种愣头青最容易摆弄,还不是他随便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就推心置腹上钩了他到时候再忽悠几句,这小子肯定巴巴地掏钱来投资,他这个烫手山芋不就扔出去了
这样想着,这位成老板也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起来
“还不是倒霉碰上俩骗子其实我这店之前开得好好的生意真不错,就是我自己太蠢了被人给坑了,当初我这店投入上千万,光是这些货我就压了四五百万在里头呢,谁知道流年不利,居然碰上这种事儿哦对了,你是准备自己投资创业是吗叔叔我可劝你一句啊,观赏鱼这玩意儿可不便宜,没个几百万资金你进都不要进这一行。”
敖丙顿时会意,这是跟他打探手里有多少家底了。
唉,城里人套路深啊,在这位老板如此卖力表演的份上,他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
于是敖丙很上道地回复道
“这个我知道,家里给准备了一些资金,还留了个铺面随便我处理,不过我嫌弃那个铺子太小了,开观赏鱼店宽敞点给客人的体感会舒适很多,水族箱五花八门多点个性设计会更吸引人,逼仄压抑了客人就不上门了,所以我想着把那铺子给卖了,筹个四五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这成老板立马就来劲儿了。
四五百万他这个场馆就开在海底世界旁边,上下两层将近一千个平方的店铺面积,五年的租金加上装修前前后后花的数目差不多就是五百万,他这已经开了一年了,扣掉耗损,如果让他转让的话,四百万就是底价。
至于那些得了鱼瘟的鱼,本来他已经没抱指望了,但眼前这个小菜鸟很明显不清楚里面的门道,说不定他再稍微忽悠几句,把这些眼着就要死一大片的鱼便宜作价打包卖给这傻子,捞回个百八十万的成本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样,一个抱着骗人的想法想要挽回一部分损失,一个抱着想要捡漏的念头打算便宜抄底,两个人都在装傻,只不过其中一个急于脱手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另一个顺势而为配合对方演戏,最后双方一拍即合,在微信上一番交流就确定了交易,四百八十万,整个店四年的租期加上店里面的所有装修水族设备以及那些鱼,全部打包转让。
挽回了近半损失的成老板心情瞬间有阴转晴,四百八十万到手他起码不用沦落到去要饭的地步,有这些钱他就有了逆风翻盘的机会,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敖丙,捡了这么大一个漏子,只要他将那些得了鱼瘟的鱼治好,转头卖掉就能赚上好几百万,等于他一分钱不花就能白得这么大一个店铺,何乐而不为
而且这还是人家上赶着非要卖给他的,没这成老板怕这生意有变故,刚刚谈拢价格就催着他找时间见面,急于把这个交易给坐实了吗
不过敖丙手里面暂时肯定是没有那么多钱的,给金宝珠的那张卡上的钱他肯定不会动,龙宫翁戎螺的专场拍卖还没影儿,这卖海螺的钱短时间内肯定也不会到他手上,所以算来算去,敖丙能打主意的,就是他从海里面捞上来的那个铁皮箱子里装着的玉饰了。
好在那些玉饰都成了无主的物件,郑海仪当初跟随传教士上船,想来也没留下什么别的痕迹,就算现在那艘沉船被考古队打捞出海,也不会有什么线索指向郑海仪的那批遗物,所以敖丙也不怕有谁会发现他除了发现沉船之外,还从海里面捞上来了一铁皮箱子金玉首饰的事儿。
而且郑海仪当初怕那从宫里面出来的东西会败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准备的玉饰金银都是刻意模糊了出处的常见物品,这对郑海仪当时的逃亡有好处,于现在的敖丙而言,要处理起来也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