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郎跟着顾家的马车一路进京,刚进客栈换了身衣服便又被带出门去。
顾家五婶神神秘秘,既不说去哪也不说见谁,只叫他到了地方别乱看别乱问,有人问啥就答啥,把个白大郎整得云里雾里的。
待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地方,两个小黄门把白大郎和顾家五婶分别带往两个地方。
白大郎心里怕得要死,但是想到光天化日的总不能随意杀人,又强自镇定下,跟着小黄们进得一处高屋等候。
白大郎看着桌子上的金杯玉碗暗自心惊:“这到底是哪个大相公的家?日用如此豪阔!”
没过一会儿,一个光下巴的老头进入殿中。
白大郎立刻站起:“大大大大爷,哦不,大人!”
他也不知该作揖还是该下跪。
朱内官笑眯眯地抬手:“不必客气,白大郎,坐,坐!”
白大郎谨记顾家婆的教诲,不乱看也不乱问,低着头竖着耳朵听老头讲话。
对方也不自我介绍,只问白家的盐产如何、滋味如何,有否盐引、是否是贡品,最后叮嘱白大郎下回进京记得带些自家盐给贵妃尝尝,把白大郎惊呆了:“贵妃?!”
朱内官和白大郎说完话就回到太后身边:“大娘娘,话都带到了。”
太后:“顾家的人和刘贵妃聊得如何?”
朱内官:“贵妃把娘娘赏的大玉川先生赏给了顾家五房的,出门时高兴得很呢。
想必贵妃娘娘很快就会来求您给顾家五房的儿子赦免流放之刑。”
太后:“呵,这个刘贵妃还真是没脑子,他们顾家的还什么都没做呢,就着急替人家捞好处。
她这半寸深的城府可怎么坐得了后位?”
朱内官:“所以说,小皇子还是养在大娘娘身边儿的好。”
太后:“那是自然。
对了,这两日叫人多给永儿做些乳酪,多加些糖,这孩子爱吃。”
朱内官:“呃大娘娘,最近怕是没那么快能买得到。”
“怎么?”
“这东西是牛乳做的,稀罕得很,往常都是由专人去雄州榷场上购得直接送入大内。
可最近办这事儿的人卷进了一起官司里,怕是怕是一时抽不开身。”
“什么官司啊,连皇家的生意都不做了?”
“哎嗨,那位官人他不仅做咱们皇家的生意,还是广云台的老板。
前些日子不是有人状告国舅强占民女吗?那个被抢的洛苏苏就是他手底下的花魁。”
“哦我想起来了,他每年往宫里送不少东西吧?”
“是呀大娘娘,他人还是很懂事的,要不然生意也做不了那么大。
可惜就是太老实,让沈国舅给欺负了,投告无门啊!”
“沈从兴不是已经下狱,还让大理寺和刑部协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