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光还亮的时候,村里的广场上就早早架起了篝火,摆起了长桌。
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把自家做的食物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供所有的村民享用。
蓉儿的爸爸作为村长,把熊熊燃烧的火把凑近广场中央的木柴堆中,淋了油的木柴瞬间被火把点燃,火焰直冲云霄,整个过程里广场上的众人都很安静,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村长唱起了一古老的歌谣,周围的村民也都低声附和,陈默和海鸥听不懂,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场面庄严又肃穆。
简单的祭祀仪式之后,村长举起酒杯邀众人共饮,便正式宣告了今夜狂欢时刻的来临。
大家围在篝火旁,小孩子在桌子底下打闹,玩着简单却快乐的游戏;大人们在桌子旁举杯痛饮,围着篝火跳舞狂欢;未婚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边互相调笑打趣;老人家坐在矮桌旁,或邀二三好友慢饮叙旧,或窝在躺椅里打着盹;远处还有两只小土狗,在互相追逐打闹。
海鸥和陈默端着小碗,在各家的长桌前来回游走,品尝着各家做的食物。
岛上人家的食物多是海鲜,陈默端着小盘子,看着满桌的食物却没什么胃口,不过看海鸥吃得开心,他也乐得在旁边陪着。
斯摩岛的海鲜真的很肥美,比布鲁市里卖的品相还要更好些。
陈默剥了一只拇指粗的白灼虾,顺手把虾肉放在了海鸥盘子里。
“这个好吃。”
海鸥夹了一粒酒蒸蛤蜊,向陈默极力推荐,筷子都快戳到陈默脸上了,“你尝尝,一点都不腥,真的。”
“不用,你自己吃就好了。”
陈默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虾肉,只能扭头躲避着海鸥伸过来的筷子。
“你尝尝嘛,这个真的没有腥味的。”
海鸥不肯放弃。
“呦,你们小两口也太腻歪了吧。”
就在海鸥和陈默互相推搡的时候,阿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阿伟哥。”
“阿伟哥。”
陈默和海鸥见有人来了便收起了打闹的情绪,和阿伟打着招呼。
阿伟是曾经救治过陈默和海鸥的钟医生的大儿子,比陈默大一岁。
陈默跟阿伟一起出海打过渔,阿伟是两人在小岛上新交的朋友。
“来,尝尝这个鲳鱼籽,今天刚打到的,新鲜鱼籽配酒,绝了。”
阿伟说着便放下手里的酒杯,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刀,从桌子上左挑右选,拿了一条肚大如鼓的母鲳鱼,利落地划开鱼肚,血都没出多少,就取出了一整条完整的鱼籽。
密密麻麻的鱼籽直接用小刀的侧面托着,每颗乌黑鱼籽上都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不不不,我不吃海鲜。”
陈默连忙摆手拒绝。
“嗐,我把这个忘了。
那小鸥,你尝尝。”
阿伟说着又把刀伸向了海鸥。
海鸥虽说不拒绝海鲜,但面对这么原汁原味还带着点鱼血的鱼籽刺身也是接受无能,也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