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铁柱有高有低,不约而同地闪着银色的光芒,竖立在闻砚的院子里,威风凛凛,锃亮逼人,与周遭的一片花花草草格格不入。
闻砚一头雾水:“这是?”
黎蔓眼底满是跃跃欲试,一向从容不迫的人站到那些铁柱旁边,不时还伸手抚上几下,听到闻砚的话,她自然而然地解释:“打木桩需要陷进地里,后面取出来不方便,只得暂且用这个将就将就。”
闻砚是个纯粹以文入仕的,问起武学那真真是两眼一抹黑。
他正打算再问些什么,却见黎蔓朝他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
“我思来想去,觉得既然是三弟要来,我那院子里有好几缸水芙蓉,与这些铁柱子放着不算相映成趣,”
她考虑周全,“况且这于三弟而言,应该是极难的,等会儿他若不甚磕绊几下,二郎这院子里没有水缸,也要放心些,不怕砸着。”
闻砚:“……”
她前半句话好像是觉着这些东西摆在她院子里有些煞风景。
可闻砚打量几眼那些铁桩,再审视了一下自己这翠绿欲滴的小院,实属看不明白这两者又哪里能相映成趣了。
不过听完后半句,坐在轮椅上的人顾不上前面的嘀咕,只下意识替自己三弟抹了一把汗。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吃点苦头便能让闻墨回心转意,那也未尝不可。
于是闻墨下了学兴冲冲地赶到小院,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向自己的二哥和二嫂嫂行礼,他就被这一排铁桩反射的光亮闪瞎了眼。
小少年当即愣在原地,狐疑着不太敢靠近:“这是什么?”
“三弟来了?”
黎蔓坐在闻砚身侧的位置,远远地朝他招手,语气轻快,“走近些,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闻墨“哦”
了一声,半信半疑地走近,又忍不住开口,“嫂嫂,我说我想习武……”
“这就是习武啊,”
黎蔓笑眯眯地解释,她指了指那些铁柱子,“三弟对习武这么上心,嫂嫂我可感动了,木桩是来不及打了,眼下只得将就三弟用这些。”
“啊?”
尽管铁柱最顶上被包了圈布,闻墨还是能在余下的反光亮面上看见自己的虚影,他挠挠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黎蔓站起身走到那最高的那根旁边,铁桩比她高出一点,比闻墨则高出近两个头。
女子语气照旧温和,不疾不徐:“我自己体弱,所以没怎么习过武,但也练习黎家身法的基本办法还是知晓的。”
“练武是水磨功夫,走梅花桩更是童子功,”
黎蔓反问道,“想来三弟在这些日子里看了不少兵书,那么这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三弟应该听过吧?”
闻墨虚虚地比划了一下离他最近的那根铁桩的高度,暗自心惊的同时连带着听黎蔓说话的劲儿懈怠不少,木愣愣地点头应和,“啊……嗯,是。”
闻砚适时开口,“闻墨,郡主为了你想习武这件事,可是拖着病体都特地去找人到铺子定做了这些桩子过来。”
这话是假的,“拖着病体”
的黎蔓稍稍别过眼。
闻墨反应过来,虽说他对着这些梅花桩已经在心里疯狂打鼓了,但也还是赶紧拱手朝黎蔓行礼,恳切地问:“闻墨谢过嫂嫂,不知道嫂嫂可大好了?”
“我这终究是老毛病,不必管,”
黎蔓含糊其辞,这几日她精神还算不错,细问起来怕也不好搪塞,只赶紧将闻墨的注意力拉过来,“三弟既是想学武,打好根基是必要之举也是必行之路。”
闻墨心头涌上不安,他眼睛瞪得溜圆,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梅花桩,“嫂嫂的意思是……”
小少年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囫囵看过的几本兵书,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我在这些桩子上头练?”
黎蔓点点头:“正是。”
小少年怔楞在原地,眉头皱起来。
黎蔓却好似没看见一样,照旧对着这些梅花桩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除开人们惯常所见的走桩、打桩,梅花桩功的练习方法还大致分为上、中、下三盘练法。”
在上盘即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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