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突然站了起,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头:“傻丫头。
如今哪多少会在意些。
和离再嫁者比比皆,天家公主连三嫁、四嫁都过呢。”
说到此处,他似想起了什,皱眉道:“当初……便应该送你晋休养,短短一年就养得呆了。
别听他们说什太原王氏女颇重贞节,矢志守贞再嫁者大在——阿爷阿娘只得你一个女儿,也只得你一个妹妹,们都只愿你过得好便心中足矣。”
王九娘只觉得心里一片温暖,四肢百骸仿佛都涌出了融融意,令她由得笑道:“再嫁?才想再嫁呢!
只想一直待在家里,让阿兄养着。”
王七郎哑然失笑,毫犹豫答道:“放心,阿兄在,绝会委曲了你。”
“那,阿兄,们何时启程长安?”
王九娘又问。
她必须了解兄长行程安排,抓紧时间打听消息,做些准备。
“张五郎那封放妻书上,须得阿爷阿娘叔伯署名作见证。”
王七郎答道,“早派送长安,过两应该就取了。
张家也需爷娘亲戚署名,再将放妻书送往县廨中备案即可。”
他略作思索,又笑道:“待到那一,你便去洛城中再逛一逛罢。
长安,大约便很难再过了。”
王九娘颔,声音依旧低哑&xeoo掩欢喜:“多谢阿兄。”
“什好谢?”
王七郎笑道,低头一看,正好瞧见她手边合拢文卷,“九娘能猜得出,哪诗阿兄作?”
王九娘笑容一滞,蛾眉微蹙,扶额道:“阿兄,些头晕……”
她般模样当然骗了金睛兄长。
王七郎放声大笑起:“猜出,阿兄又会吃了你。
罢了罢了,屋歇着去罢!”
心事皆烟消云散王九娘好好地歇了个午觉,醒同兄长一起进了夕食,便目送兄长清云观去了。
时候尚早,她本任何睡意,于习惯地从那一堆文卷里随意了一轴,带了寝房。
她侧坐在榻上,双足自然而然地垂在榻边,靠着隐囊,拿着文卷,在脑海中梳理着今获得一些细节信息。
丹娘见了她些怪异坐姿也并觉得奇怪。
跽坐正坐,盘趺坐、垂足坐甚至躺卧在榻上完全凭贵们喜好,只需在前样随意便可。
“多掌几盏灯。”
她低声对青娘道,又取了件广袖大衫轻轻披在王九娘身上,“山风仍些冷,九娘小心受寒。”
王九娘点了点头,继续琢磨。
今兄长王七郎仅充分表达了家里对她个和离归宗女支持态度,也无意间透出一些家中况。
譬如,家里只她一个女儿,任何姐妹。
而从他话中隐意思看,她甚至觉得,家中应该也只他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