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感同身受的笑,王衍山答非所问,“霓虹是我见过第一个保护沙漠的国家。”
在两人谈话间,美波和阳一已经爬上了沙丘,来到了离他们不远处。
“就是这个姿势!”
阳一略带着些兴奋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递到了两人的耳朵里,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王衍山抬眸望向声音的来源,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的自信和充满余裕的笑容在他眼中更加清晰。
倏然间,从前美波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所做出的自卑举动,在他的脑海里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低头、驼背和布满眉宇间的自卑。
他不理解也不需要理解霓虹这种‘女孩子就不可以高’的社会氛围,他可以仗着男性和外国人的双重身份肆无忌惮地拒绝入乡随俗。
但是美波不行。
从小濡沐在霓虹文化圈里的她,没有‘外国人’这一身份的护身符,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即使那是伤害。
她不知道这种在霓虹被称之为东京塔的身高,到了华国是人人艳羡的。
即使后来从衍山的口中得知这一情况,她也只会沮丧地感叹一句,“可惜我不是华国人。”
为了让美波的眉宇间不再有那种阴郁的低人一等的感觉,王衍山为此努力了许久。
他给美波展示了在华国被称之为高挑美人的数张照片,也不止一次地直白地表现出对美波身高的羡慕——彼时的他还处于未发育的阶段。
现在嘛,他已经高了美波半个头了,如果按照美月的头来算的话,那大概是小半个头。
但一个人的肯定无法拂扫清内心的所有阴霾,即使那份肯定来自于最珍视的人。
但起码在自己面前,美波表现得自信了许多。
王衍山惊讶地发现,现在的美波身上意外地有了一丝两人独处时的感觉。
但,现在是在公共场合。
他对美波的变化而感到欣喜,即使这份欣喜已经光顾他的内心几次了——每当她眉间少去一分自卑时,那份欣喜就会来光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