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不在意,恨不得离侯府越远越好,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只希望她嫁入侯府别后悔,毕竟,继室难为,继母更难为,希望妹妹乐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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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的亲事就此定了下来。
宁国侯府给的聘礼几十抬,金银首饰,古玩绸缎,妹妹笑得得意洋洋。
而沈公子送上来的聘礼,是几箱字画,孤零零放在我院子里。
妹妹娇笑:“沈家真是,就算借钱也该把聘礼办体面些,哎呀,姐姐,看来,妹妹要多给你些添箱才行,否则嫁过去怎么过啊。”
我们姐妹在同一天出嫁,出嫁当天,妹妹凤冠霞帔,出自宫里的绣娘,我一身红色新娘装,是自己一针一线满怀着对未来的幸福憧憬绣出来的。
因为宁国侯身份尊贵,他先迎亲,我和妹妹坐在各自的闺房里不能出门,但是,不影响我的丫鬟出去看热闹回来告诉我。
“宁国侯要二小姐进门要给原来的宁国侯夫人牌们磕头,还要跨火盆。”
“宁国侯还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听说可是难缠,又淘气。”
何止淘气,那对儿女被他们祖母宠坏了,稍有不如意便哭闹打滚,跟着的下人都要受罚挨饿挨打。
而上一世我进门的第一天,就要给原来的宁国侯夫人牌位上香进茶,因为茶水太烫被老夫人刁难,在牌位前跪了半日,这些磋磨,外人根本不会知晓。
想想娇生惯养的嫡妹,平时连跪一下都要哭半天膝盖疼的人,如何撑过半天呢?我想想都觉得好奇。
日后,宁国侯府的磋磨人的招式,妹妹要一一尝试了。
沈家迎亲的队伍到了,沈诺长身玉立,一身红衣,骑在马上,带着迎亲的队伍来接亲,虽然不如侯府的隆重,却也是按着规矩,热热闹闹的。
我盖上红盖头,稳稳地坐进了轿子,吹打声中出嫁了,这一世,我要好好活着。
拜过天地,入了洞房,沈诺挑开了我的盖头,我抬眼看他,他比我上一世印象中还要英气,他看着我:“珠儿,嫁给我,沈家清贫,委屈了你。”
我在红烛下娇俏一笑:“夫君聘礼中的字画随便一幅便是价值连城,何必自谦,再说,我很喜欢这种平淡的日子,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要紧。”
沈诺眼睛一亮,笑了,“如此,娘子有礼了,日后,我们家由娘子做主。”
妹妹从来不爱字画,先生教习的时候也不喜读书,估计对着价值连城的古画,她只会叹一句:好旧好丑的画。
守着满屋黄金却叹自家清贫,妹妹上一世,估计是从来没认识到沈家是富而不露的清贵人家。
第二日醒来,因沈家无长辈要奉茶见礼,沈诺说只需去祠堂上香告之祖宗就好。
我坐着等丫鬟梳妆,陪嫁丫头春儿在我耳边悄声说妹妹新婚第二日一早便不顾规矩,一个人带着丫鬟回了娘家。
我抬眼看她:“为何。”
春儿羞红了脸,轻声说:“听府里传出的消息,说二小姐哭着说侯爷,侯爷不能人道。”
我听得心里乐开了花,就等着她闹呢,侯爷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在百花楼厮混,因与人争风吃醋打斗,被伤了下身,从此不能人道,要娶继室不过是要掩人耳目罢了。
我掩嘴低笑:“父亲母亲由得她胡闹?”
春儿说:“老爷打了二小姐一耳光,说她酒醉未醒,把人送回侯府了,二小姐是哭着被押上马车回去的。”